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琚抬手給他又倒一杯,自己也滿上,聽潘濯依舊緩聲道:“我若是榜眼,狀元必定是二弟的;他若是探花,我便只有一甲第四好得了。”
潘府兩位公子,潘濯雖是長子,卻是庶出。二子潘泱掛了嫡子的名頭,言行舉止,仕途功名,顯的卻是潘府的臉面。殿試上皇帝並上考官,望去多半是熟人,如何定奪自然心中有數。
時值亂世,願意入仕為官的本就少,只開了恩科權作會試,殿試之後的一甲貢士也多是官宦子弟。
好處便是能讓這個四面楚歌的朝廷少動盪些,多拖些時日。近日聽聞,江北邊的羯卑也開始採納漢制,敵酋乞伏氏五年前稱了帝,今年也開始學著開科舉。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談著,卻聽樓下人聲漸起,嘈雜熱鬧起來。
白琚起身把門邊的窗子推開,往下剛好看得見一樓的大堂,食客們正慢慢往靠牆一面桌子處湊,彷彿有了什麼熱鬧,將大家的興致都挑了出來。白琚微一偏頭,便看見人堆中間的桌上一片狼藉,靠牆一面大咧咧立了個書生。
穿一襲青布直裾,罩件粗布外衫。說是書生,又是個狂生的樣子。劍眉斜飛,更顯出三分任俠氣,四面人潮圍堵仍是悠然自若。看去雖顯落拓卻也恣意灑脫。
“阿濯,有熱鬧看。”白琚眼睛盯著樓下,朝桌子勾勾手指,潘濯悠然湊上來,一臉興味索然。
樓下的書生正神采飛揚地與掌櫃說些什麼,露出一口白牙,全無一絲被眾人圍觀議論的窘態。人聲稍落,那書生的聲音隱約從樓下傳上來。
“……如今酒未盡興,你卻向我便討要這三兩白銀,洛京裡開門迎客的都是這般道理麼?”聲音蕭蕭肅肅,停風遏雲,一掃人堆裡的汙濁之氣。
說罷便去解桌上的行囊。劉掌櫃抄了衣袖,只斜眼看著,似是量他也翻不出什麼花來。
包裹開啟,果然不見什麼黃白之物。這人翻出一方蓋硯並一支大筆,揭了硯蓋蘸墨抿筆。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只見那人衣袖一撩,筆尖已落到了牆上。
掌櫃伸出一隻手目瞪口呆地指著,從手指頭到鯰魚鬍鬚一併氣得發抖。眼睜睜看著一面白壁瞬間墨跡淋漓。
白琚轉臉諷道:“哈,原來是個與你臭味相投的。”
再看潘濯,已轉了一臉喜色興致盎然。
那書生筆走龍蛇片刻書就,一旁的小二急慌慌上前搶筆卻已經晚了,只抓向那人提袖收筆的右手,不料他連筆也不高興握了,順勢向後一丟,只甩了小二一臉橫飛的墨漬。
白琚不禁笑了一下,突然袖子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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