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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一下子湧了出來,王大郎身上的那件白色麻布對襟褂子被染紅了半邊。
痛徹心扉的感覺傳來,讓他上半身一下子麻木起來。
但是他知道他絕不能倒下去,他要拖著野豬,不然心月那柔弱的樣子哪能跑下山啊?
不能兩個人都被野豬給咬死啊。
他咬咬牙,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跳起來,和野豬面對面站著。
人和豬的眼睛都是血紅的,這是一場生死的較量,殊死搏鬥!
野豬齜了齜牙,背上的毛都嗆了起來。
王大郎右手握著一支尖利的羽箭,左手臂耷拉著,一瞬不瞬地緊盯著野豬。
一人一豬對峙了片刻,那野豬終於按捺不住了,後腿往後扒了扒,發出一聲短促的嘯聲,衝了上來。
王大郎頭髮披散著,瞪著一雙通紅的眼睛也跑了過去。
野豬發出瘋狂的尖嘯,瘋了一樣地對著王大郎撲了過來。
王大郎也拼盡了全身的力氣對上那頭髮瘋的野豬。
野豬尖利的獠牙咬住了王大郎的肩頭,狠狠地啃下去。
王大郎把那支尖利的羽箭猛捅進了野豬的腹部。
一人一獸滾落在地上,展開了一場你死我活的鬥爭!
尖利的獠牙齧咬著肌肉,疼得王大郎渾身冒汗,手在地上胡抓亂摸,除了一把枯葉什麼都沒有。
他有些絕望了,可是一想到心月這會兒應該已經跑到了半山腰,他又高興了。
罷了,舍了他一個,換來她的活命,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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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章 厲害的丫頭
當他想抬眼再看一眼湛藍的天空再看一眼浮動的白雲時,眼珠子瞬間就瞪大了。
天!
他這是做夢嗎?
他的頭頂上方,那個柔弱的小丫頭,此刻正掄著那把砍柴刀,居高臨下地劈下來。
一下兩下,他的臉上濺滿了鮮血。
肩頭的疼痛慢慢地減弱,野豬的獠牙越來越沒了力道。
終於,野豬鬆開了嘴,哼了一聲,倒在了他身上。
而心月,此時渾身上下都被染成了血人。舉著柴刀的手已經酸得快要抬不起來了。
可是她依然保持著掄刀的姿勢,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放鬆,唯恐那野豬再次醒過來咬人。
“唔,”躺在地上好半天的王大郎動了動身子,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這個女子,只覺得身上的傷痛似乎一下子好了。
心月聽到他的呻吟聲這才醒轉過來,又不放心地使勁砍了野豬幾刀,發覺野豬真的死豬一樣一動不動了,才扔了刀使勁地往下拖。
王大郎的左肩膀已經完全不能動了,他用右胳膊使力推著野豬,兩人齊心合力把那頭重二百多斤的大野豬給推了下去。
“咳咳。”被野豬壓了半天,王大郎好不容易暢快地喘出一口氣兒來。
心月連忙上前檢視他的傷勢,就見左半邊身子都紅透了。
看來傷得不輕!
她當機立斷地把王大郎左胳膊上撕爛的衣袖給扯下來,撕了一綹布條綁住了最上頭,省得流血不止。
又跑回去從揹簍裡拿來皮囊,用裡頭的涼開水清洗著傷口。
然後又在草叢裡細細地尋找什麼,半天才歡呼一聲“找到了”。王大郎抬眼看時,卻是幾株葉緣上帶刺開著粉紫色花的植物。
心月也不怕那上面的刺,就用掌心把那幾株野草使勁地搓揉,嘴上也不閒著,“這東西叫大薊,止血良藥!”
王大郎明顯地可以看到她的眉頭皺了幾皺,想來是被刺給扎的。
搓了一會兒,把野草都給搓爛了,心月才把那一堆爛糊糊的野草敷到了王大郎的傷處。
再“刷”地一下撕下了自己的衣襬,細細地在王大郎的胳膊上繞了兩個圈兒,打了一個結。
這個時代窮人家的衣裳料子都不結實,曬一曬就容易撕開。
王大郎一直看著心月忙忙碌碌的,心裡早就掀起了驚濤駭浪:這丫頭真是不簡單呢。單是她拿砍刀劈死野豬的膽量就不是尋常女子能有的。
再看她緊張卻不慌亂地給他包紮,更不是山溝裡的女人會的。
他們獵戶出門打獵難免受傷,有時候也會這麼做。可是他敢說包括他娘和他姐妹在內的女子,很少有人能這麼鎮定地包紮著這一大片血肉模糊的傷口,光嚇也把她們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