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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家再這麼鬧下去可沒有什麼好事兒。
王大郎默默地看著心月,手情不自禁地就朝她伸了過去,握住了她枯瘦無肉的小手。
才幾天的功夫,這雙手上已經生了一層薄薄的繭子。
這姑娘在他家受了多少罪啊。
心月此時正被石頭縫裡一顆散發著濃郁氣味的小樹給吸引住了眼光,壓根兒就沒有察覺到自己的手正被王大郎給握著呢。
這棵樹向四周撲散開來,約莫有一人高,枝幹上滿是尖利的小刺,葉縫裡長著一串串紅彤彤的小圓果,有黃豆粒大小,有的果子都炸開了口,露出裡頭黑亮亮的麻雀眼珠子一樣的種子。
再湊上去聞聞那濃郁得化不開的味道,心月點了點頭,這不是花椒嗎?
山上也是常見的,小時候跟著外婆也好在山上採這東西,為的就是省幾個錢給她買點兒肉吃。
她順手就摘下了一串,放在鼻端嗅起來。
看王大郎家的鍋屋裡並沒有,摘些回去也好炒菜時調調味兒。
可是就在她把花椒放在鼻端的一剎那,王大郎竟然伸手“啪”地一下給拍掉了。
心月回頭瞪他一眼,卻發覺他微黑的臉色蒼白了。
“你怎麼敢摘毒刺球?”還沒等心月發問,王大郎已經低低地吼道。
蝦米?
這東西叫毒刺球?
心月頓覺好笑,點著王大郎的鼻子,“你是說這東西有毒?”
“嗯,我們這兒的人都不敢碰這東西。”王大郎老實地點頭,一把拉過心月的手湊到眼前細細地看起來,“你有沒有被扎破?村裡的老人們說被這東西給扎破了可是會死的。”
“是嗎?”心月笑得開懷,“這麼厲害?”語氣裡隱然帶了一絲玩笑。
“當然!”王大郎重重地點頭,眼睛依然在心月的手心裡看著,“你可別不當回事兒。”
他抬頭飛快地瞄了一眼心月,低下頭又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好不容易娶來的媳婦可不能出事兒!”
心月光想著怎麼逗逗他,沒有聽真切,仰臉問道:“你說什麼?”
王大郎的臉騰地紅了,尷尬地笑道:“沒什麼。我是說你可別大意了。”
剛才那句“媳婦”是那麼地自然地就說出了口,他絲毫沒有察覺到才幾天的功夫,這媳婦就印在他心上了。
被她問起來,雖然是夫妻,但他還是羞得不行。
情竇初開的少年,臉皮還是很薄的。
心月的個頭整整比王大郎要矮一頭,此時仰臉恰好看到了他的耳根子,只見那兒紅得似要噴出火來。
她撇了撇嘴,暗地裡笑了。打量姐啥都不知道呢?哼,肯定不是好話!
其實也不是壞話!
十一章 調皮的小妖精
趁著王大郎正檢視她一隻掌心的功夫,她飛快地伸出另一隻手去夠花椒樹。
王大郎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那隻作惡的小手,卻還是慢了一拍,那隻小手的中指已經被花椒樹上的刺給扎破了。
一顆殷紅的血珠慢慢地滲了出來,凝在指腹,就像一顆鮮亮飽滿的紅寶石一樣。
雪白的指腹襯著那一抹殷紅,差點兒沒耀瞎王大郎的眼。
他臉上的紅潮立馬褪去,換來的卻是一波又一波的悲憤傷痛。
“你,你怎能這樣?你是故意的?”少年急躁地連話都說不利索了,拉了心月的中指就含在嘴裡吮吸著。
溫熱的舌尖觸到了指尖,麻癢的觸感讓心月忍不住咯咯笑起來。
“呸”地一聲,王大郎吸出了一口血水吐在地上,瞪眼吼著心月:“你還笑,你還笑!我不是跟你說過這東西扎著會沒命的嗎?你怎麼就是不聽話?”
語氣裡,七分焦躁三分不安。
見這少年確實急了,心月也忙收了笑容,默不作聲地立在那兒。
“你,你是不是覺得我娘待你不好,不,不想活了?”少年人好像發現新大陸一樣,雙眼瞪得滴溜圓。
天,這都扯哪兒去了?
眼見著這少年一臉的悲痛伸過手來攬過她入懷,心月才趕緊把手伸出來,“你看,我這不好好的嗎?哪裡會死的。”
王大郎卻不管不顧地圈住她,使勁地摟緊了她,“你怎麼這麼不聽話?我娘不好不還有我嗎?我會好好護著你的,你怎麼就不信我?”
脖頸間一陣溼潤溫熱的氣息噴過來,心月的身子忽然僵了僵,心,沒來由地一陣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