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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歐冶子之後第一位大師,也是當時的第一位劍客,可是終他的一生,從來也沒有用過這柄劍,甚至沒有拔出鞘來給人看過。”
“為什麼?”
“因為這柄劍太兇,只要一出鞘,必飲人血。”
他的臉上沒有表情,因為他臉上有一層類似黃蠟的易容藥物,可是他眼裡卻忽然又露出種說不出的悲傷。
“此劍出爐時,那位大師就已看出劍上的凶兆,一種無法可解的凶兆,所以他忍不住流下淚來,滴落在這柄劍上,化做了淚痕。”
“劍鋒上的淚痕就是這麼樣來的?”
“是。”
“那位大師既然已看出它的凶煞,為什麼不索性毀了它?”
“因為這柄劍鑄造得實在太完美,”他問小高:“有誰能忍心下得了手,把自己一生心血化成的精萃毀於一旦?”
他又說:“何況劍已出爐,已成神器,就算能毀了它的形,也毀不了它的神了,遲早總有一天,它的預兆,還是會靈驗。”
小高居然明白他的意思:“天地間本來就有些事物是永遠無法消滅的。”
“所以今天你只要拔出了這柄劍,就必將死在這柄劍下。”這個人說:“因為你今天絕對不是司馬超群的對手。”
他凝視小高說:“現在你總該已經明白,就算是公平的決鬥,也不是完全公平的。”
“哦?”
“一個人到達了某種地步,有了某種勢力後,就能夠製造出一些事情來,削弱對手的力量,使自己獲勝。”他說:“這種事通常都是非常專人痛苦的。”
這是事實,極殘酷的事實。
現在小高已無法否認。因為現在他己認清了這一點,已經得到了慘痛的教訓。
“所以如果你真的想對付司馬超群,唯一的方法就是出其不意,將他刺殺於劍下。”這個人說:“因為你根本沒有跟他公平決鬥的機會。”
小高的雙拳緊握。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事?”他問這個人,“為什麼要救我?”
“因為我沒有殺你,所以也不想讓你死在別人手裡。”
“你當然也不想讓我這柄劍落在別人手裡。”
“是的。”這個人的回答很乾脆。
小高又問他:“你既然已經有了一件天下無雙的武器,難道還想要這柄劍?”
“我不想要。”這個人淡淡的說:“如果我想要,它早已是我的。”
這一點小高也無法否認。
“那麼你為什麼要關心它?難道這柄劍和你這個人之間也有某種特別的關係?”
這個人忽然出手,握住了小高的手腕。
小高立刻流出了冷汗,全身上下都痛得流出了冷汗。
可是他知道他自己一定也觸痛了這個人,觸痛了他心裡某一處最不願被人觸及的地方。
一個如此堅強冷酷的人,心裡怎麼會也有如此脆弱之處?
“你的箱子和我的劍,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你和我之間是不是也會有某種特別的關係?”小高又問:“這些事你為什麼不肯告訴我?”
這些事都是小高非問不可的,就算手腕被捏碎,也非問不可。
可惜他沒有得到回答。
這個人已經放下了他的手,掠出了高塔。
高塔外一片銀白,這個人和他的箱子已經像雪花般消失在一片銀白中。
天色漸漸暗了,小高已經在這裡想了很久,有很多事他都想不通。
因為他根本無法集中思想。
他想來想去,還是免不了要去想到她。
——究竟是誰?是從哪裡來的?到哪裡去了?
——要追殺她的人,是些什麼樣的人?她找到他,是不是司馬超群要她這麼樣做的?要他為她神魂顛倒?
——他忽然離他而去,是否也是司馬超群要她走的?要讓他痛苦傷心絕望?
不管怎麼樣,小高都決心要找到她,問個清楚。
但是他找不到。
他根本不知道應該從什麼地方開始去找。
一個初人江湖的少年,沒有經歷,沒有朋友,也沒有人幫助他,他能做什麼?
除了用他的劍去殺人外,他還能做什麼?
他能去殺誰呢?應該去殺誰呢?
誰能告訴他?
天色更暗了,晚鐘已響起,後院的香積廚裡飄出了粥米飯的芳香,幾個晚歸的僧'霸氣 書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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