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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時,是誰也無法阻止的。
他也沒有去看卓東來,因為他知道卓東來對這種事絕不會有什麼反應。
可是他自己眼裡卻已露出種淡淡的哀傷。
——如此值得珍惜的生命,一到了某種情況下,為什麼就會變得如此被人輕賤?
他的手也已握住了他的劍,因為他在這種情況下,也已沒有選擇的餘地。
“波”的一聲響,長劍吞口上的崩簧已彈開,可是司馬超群的劍並沒有拔出來。
因為就在這時候,大雁塔上忽然流星般墜下一條人影。
從塔上墜下的,當然並不是一個人的影子,而是一個人,可是這個人的速度實在太快,連司馬超群都看不清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只看見一條淡灰色的影子落下,帶起了高漸飛。
於是高漸飛也飛了起來,不是漸漸飛起來的,而是忽然間就已飛鳥般躍起,轉瞬間就已到了大雁塔的第三層上。
再一轉眼,兩條人影都已飛上了這座浮屠高塔的第七級。
然後兩個人就全都看不見了。
司馬超群本來想追上去,卻聽見卓東來淡淡的說:“你既然本來就不想殺他,又何必再去追?”三
雪已經停了,老僧來奉茶後又退下。
有時來,有時去,有時落,有時停,無情的雪花和忘情的老僧都如是。
人呢?
人又何嘗不是這樣?
司馬超群卻還是靜靜的坐在那張禪床上,喝他那瓶還沒有喝完的冷酒,過了很久才忽然間卓東來:“那個人是誰?”
“那個人?”
司馬冷笑:“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誰,你不讓我去追,就因為你怕他。”
卓東來站起來,走到視窗,開啟窗子,又關上,然後才轉身面對司馬。
“武林中高手輩出,各有絕技,高手對決時,勝負之分通常都要靠他們當時的情況和機遇。”卓東來說:“自從小李飛刀退隱後,真正能夠無敵於天下的高手,幾乎已經沒有了。”
“是幾乎沒有?還是絕對沒有?”
“我也不能確定。”卓東來的聲音彷彿有些嘶啞:“只不過有人告訴過我,在這個世界上某一個不知名的地方,有一個這麼樣的人。”
“誰?”司馬超群聳然動容:“你說的這個人是誰?”
“他姓蕭,易水蕭蕭的蕭,”卓東來說:“他的名字叫蕭淚血。”四
“森森劍氣,蕭蕭易水;
英雄無淚,化作碧血。”
高漸飛好像又睡著了,就在他要解衣拔劍的時候,忽然就睡著了,而且忽然在睡夢中輕飄飄的飛了起來。
其實他根本分不清這究竟是夢是真?一個人被別人用很輕而且很妙的手法,拂過睡穴時,通常都會變成這樣子的。
他清醒的時候,就聽到有人在低歌,低低的歌聲中彷彿也帶著種森森的劍氣和一種說不出的蒼涼蕭索。
“浪子三唱,只唱英雄;
浪子無根,英雄無淚。”
歌聲戛然斷絕,歌者慢慢的轉身,一張黃蠟般的臉,一雙疲倦無神的眼神,一身灰樸樸的衣服。
一個沉默平凡的人,手裡提著口陳舊平凡的箱子。五
“蕭淚血!”
冷酒火焰般滾過司馬超群的血脈心臟,他的心卻還是沒有因此熱起來,“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有沒有看到過他?”
“我沒有。誰也沒有看見過他。”卓東來說:“就算看見過他的人,也不會知道他是誰。”六
風急而冷,很急,極冷。
因為他們是在高處,在七級浮屠高塔的最上層。
“是你,又是你,”小高茫然四顧:“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忽然又把我弄到這麼樣一個見鬼的地方來?”
“這個地方見不到鬼的,可是不把你弄到這地方來,我就要見到一個鬼了。”他淡淡的說:“一個新死的鬼。”
“這個新死的鬼就是我?”
“大概是的。”
“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死?”
“因為你的劍。”
這個人疲倦無神的眼睛裡,彷彿忽然有了一點星光,就像是極北的天邊那顆永恆的人星一樣,那麼遙遠,那麼神秘,那麼明亮。
“往事蒿萊,昔日的名劍已沉埋,你的這柄劍已經是當今天下無雙的利器,近五百年來沒有任何一柄劍可以比得上它。”
“哦?”
“鑄造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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