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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契約一直部沒有完成?”
“一直都沒有。”蕭淚血說:“並不是因為我不想去完成它,而是因為那個人一直都沒有要我去做這件事。”
“所以這張契約一直到現在還有效。”
“是的。”
“你為什麼要訂這麼樣一張要命的契約?”小高嘆息:“他出的價錢是不是特別高?”
“是的。”
“他給了你多少?”小高問。
“他給了我一條命。”
“誰的命?”
“我的。”
蕭淚血說:“在我訂那張契約的時候,他隨時隨地都可以殺了我。”
“要殺你也不是件容易事。”小高又問:“這個人是誰?”
蕭淚血拒絕回答這問題。
“我只能告訴你,現在這張契約已經送回來給我了,上面已經有了一個人的名字。”
“一個要你去殺的人?”
“是的。”
“這個人的名字就是高漸飛?”
“是的。”
蕭淚血靜靜的看著高漸飛,高漸飛也在靜靜的看著他,兩個人都平靜得出奇,就好像殺人和被殺都只不過是件很平常的事。
過了很久很久之後小高才問蕭淚血:
“你知不知道朱猛的屍體在哪裡?”他說:“我想去祭一祭他。”
“朱猛還沒有屍體。”蕭淚血說:“他暫時還不會死。”
小高的呼吸彷彿停頓了一下予:“這一次他又殺出了重圍?”
“不是他自己殺出去的,是卓東來放他走的。”蕭淚血說:“他本來已經絕無機會。”
“卓東來為什麼要放他走?”
“因為卓東來要把他留給司馬超群。”蕭淚血說,“朱猛的死,必將是件轟動江湖的大事,這一類的事卓東來通常都會留給司馬超群做的。”
他慢慢的接著道:“要造就一位英雄也很不容易。”
“是的。”小高說:“確實很不容易。”
說完了這旬話,兩個人又閉上了嘴,遠方卻忽然有一股淡淡的紅色輕煙升起,在這一片灰濛濛的曙色中看來,就像是剛滲人冰雪中的一縷鮮血。
輕煙很快就被吹散了,蕭淚血用一種很奇怪的聲音對小高說:“我要到一個很特別的地方去,你也跟我來。”
那般紅色的輕煙是從哪裡升起的?是不是象徵著某種特別的意思?
——是一種訊號?還是一種警告?
那個特別的地方究竟是什麼地方?蕭淚血為什麼要帶小高到那裡去?
有很多人系人時都喜歡選一個特別的地方,難道那裡也是個屠場?
這裡不是屠場,看來也沒有什麼特別。這裡只不過是個小小的土地廟而已,建築在一條偏僻冷巷中的一個小小土地廟。
廟裡的土地公婆也已被冷落了很久了,在這酷寒的二月凌晨,當然更不會有香火。
小高默默的站在蕭淚血身後,默默的看著這一對看盡了世態炎涼、歷盡了滄海桑田卻始終互相廝守在一起的公婆,心裡忽然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寂寞。
他忽然覺得這一對自古以來就不被重視的卑微小神,遠比那些高據在九天之上、帶著萬丈金光的仙佛神祗都要幸福得多。
一一蝶舞,你為什麼會是蝶舞了為什麼不是另外一個女人?
他一直都沒有問起過她的生死下落。
他不能問。
因為她本來就不屬於他,他只希望自己能把他們廝守在一起的那幾天當作一個夢境。三
這地方有什麼特別,蕭淚血為什麼要帶他到這裡來?來幹什麼?
小高沒問,蕭淚血卻說:“他們全都知道。”他說:“那段日子裡我做的每件事他們全都知道。”
“他們?”小高問:“他們是誰?”
“他們就是他們,”蕭淚血看著龕中的神像:“就是這一對土地公公和土地婆婆。”
小高不懂,蕭淚血也知道他不懂。
“二十年前,夠資格要我去殺人的人,都知道這個地方,也都會到這裡來,留下一個地名,一個人名。”蕭淚血解釋:“地名是要我去拿錢的地方,人名是我要去殺的人。”
——一個冷僻的土地廟,一個隱密的角落,一塊可以活動的紅磚,一卷被小心捲起的紙條,一筆非常可觀的代價,一條命!
多麼簡單,又多麼複雜。
“如果我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