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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無論是個什麼樣的人,都跟這件事全無關係。”
“為什麼?”
“因為你還是朱猛,我還是司馬超群。”
這個在別人眼中看來已經徹底失敗了的人,神情中忽然又露出了帝王般不可侵犯的尊嚴。“今日我要來還這筆債,就因為你是朱猛,我是司馬超群,這一點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變的。”
司馬超群說:“就算頭斷血流,家毀人亡,這一點也不會變。”
——是的,是這樣子的。
——頭可斷,血可流,精神卻永遠不能屈服,也永遠不會毀滅。
這就是江湖男兒的義氣,這就是江猢男兒的血性。
朱猛凝視著司馬超群,神情中也充滿了不可侵犯的尊嚴。
“你是我一生的死敵,你我冤仇相結已深,已不知有多少人因此而死,”朱猛說:“為了這些屈死的冤魂,你我也已勢難並存。”
“我明白。”
“我朱猛縱橫江湖一生,揮刀殺人,快意思仇,從未把任何人看在眼裡。”朱猛說:“只有你,你司馬超群。”
他的聲音已因激動而顫抖:“你司馬超群今日請受我朱猛一拜。”
他真的拜倒。這個永不屈膝的男子漢竟真的拜倒在地下,拜倒在司馬超群面前。
司馬超群也拜倒。
“我拜你是個真正的英雄,是條真正的男子雙。”朱猛嘶聲的說:“可是這一拜之後你我便將永訣了。”
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因為我還是會殺你,我別無選擇餘地。”
司馬超群肅然道:“是的。人在江猢,本來就是這樣的。你我都已別無選擇餘地。”
“你明白就好。”朱猛的聲音更嘶啞,“你明白就好。”
他站起來,再次環顧他的屬下。
“這個人就是司馬超群,就是毀了我們雄獅堂的人。”朱猛說得低沉而緩慢:“就為了這個人要造成他空前的霸業,我們的兄弟已不知有多少人慘死在街頭,連屍骨都無法安葬,我們的姐妹已不知有多少人做了寡婦,有的人為了要吃飯,甚至已經淪落到要去做婊子。”
大家默默的聽著,淚眼中都暴出了血絲,拳頭上都凸起了青筋。
“我們每個人都曾在心裡發過毒誓,不取下他的頭顱,誓不回故鄉。”朱猛說:“就算我們全都戰死,也要化做厲鬼來奪他的魂魄。”
他指著司馬超群:“現在他已經來了,他說的話你們都已經聽得很清楚。”
朱猛道:“他是還債來的,血債一定要用血來還。”
他的目光刀鋒般從他的屬下臉上掃過:“他只有一個人,他也像我們一樣,已經眾叛親離、家破人亡,但是我們最少還有這些兄弟,我們要報仇,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他一個人絕不是我們這些人的對手。”
朱猛厲聲道:“你們的手裡都有刀,現在就可以拔刀而起,將他亂刀斬殺在這裡。”
沒有人拔刀。
大家還是默默的聽著,甚至連看都沒有去看司馬超群一眼。
朱猛大喝:“你們為什麼還不動手,難道你們的手都已軟了?難道你們已經忘了怎麼樣殺人?”
阿根忽然衝過來,伏倒在司馬和朱猛面前,五體投地。
“老總,我知道你跟我到這裡來,就是準備來死的,”阿根說:“老總,你求仁得仁,死而無憾,你死了之後,阿根一定會先安排好你的後事,然後再跟著你一起去。”
司馬趔群大笑:“好,好兄弟,”他大笑道,“好一個求仁得仁,死而無憾。”
忽然間,“哨”的一聲響,一把刀從一個人手裡跌下來,跌落在地上。
朱猛對著這個人,厲聲問:“蠻牛,你一向是條好漢,殺人從來也沒有手軟過,現在怎麼連刀都握不住了?”
蠻牛垂下頭,滿面血淚。
“堂主,你知道俺本未做夢都想把這個人的腦袋割下來,可是現在,……”
“現在怎麼樣?”朱猛的聲音更淒厲:“現在你難道不想殺他?”
“俺還是想,可是叫俺這麼樣就殺了他,俺實在沒法子動手。”
“為什麼?”
“俺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蠻牛也跪下來,用力打自己的耳光,打得滿臉是血:“俺該死,俺是個該死的孬種,俺心裡雖然知道,可是堂主若是叫俺說出來,俺卻說不出。”
“你孬種,你說不出,我說得出,”朱猛道:“你沒法子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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