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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大師最親近的人就是蕭淚血?”
“不錯。”老人黯然道:“這柄劍出爐時,蕭大師就已看出他的獨生子要死在這柄劍下。”
“他為什麼不毀了這柄劍?”
“他不忍,也不敢。”
“這柄劍是他自己的心血結晶,他當然不忍下手去毀了它。”這一點卓東來也能瞭解:“可是我不懂他為什麼不敢毀了它。”
“天意無常,天威難測,冥冥中有很多安排都是人力無法抗爭的,”老人目中又露出那種說不出的恐懼:“如果蕭大師毀了這柄劍,說不定就會有更可怕的禍事降臨到他的獨子身上。”
卓東來眼裡在閃著光:“後來蕭大師是怎麼處置這柄劍的?”
“蕭大師有三位弟子,大弟子得了他的相劍術,走遍天涯,相盡利器。”
“我也聽說過,江湖中有位磨刀的老人,相劍兇吉,靈驗如神,”卓東來道:“蕭大師的大弟子想必就是他。”
老人點頭:“蕭大師的二弟子邵空子得了他的鑄劍之術,後來也成為一代劍師。”
“邵空子?”卓東來聳然動容:“就是鑄造離別鉤的那位邵大師?”
“就是他。”
老人說:“這兩人都是不出世的奇才,但是蕭大師卻將自己最得意的刺擊之術傳給了第三個弟子,而且將淚痕也傳給了他。”
“為什麼要傳給他?”
“因為這個人不但心胸博大仁慈,天性也極淡泊,完全沒有一點名心利慾,而且從不殺生。”
“他已盡得蕭大師的劍術,當然沒有人能從他手中將淚痕奪走。”卓東來說:“這麼樣一位有仁心的長者,當然更不會傷害恩師的獨子。”
“而且他三十歲時就已隱於深山,發誓有生之日絕不再踏入紅塵一步,死後也要將淚痕陪他葬於深山。”
“是哪座山?”
“不知道,”老人說:“沒有人知道。”
卓東來嘆息:“就因為這緣故,所以江湖中才少了一位劍術大師,也少了一柄利器神兵,這是江湖人的幸運?還是不幸?”
“可是蕭淚血卻總算活了下來。”
“是的,”卓東來悠悠的說:“不管怎麼樣,蕭淚血總算沒有死在淚痕下,至少他現在還活著。”
他的聲音裡雖然也充滿傷感,可是他的眼睛卻已因興奮而發光,就好像一個登徒子看見一個赤裸的少女已經站在他床頭一樣。
等他再抬起頭去看小亭中的老人時,老人彷彿已睡著了。
細雪霏霏,小門半開,卓東來已經走出去,蝶舞已經準備關門了。
只要把這道門關上,這地方就好像和外面的世界完全隔絕了。
她只希望永遠不要有人再來敲門,讓她和那個老人在這裡自生自滅,因為她對外面的那個世界已經完全沒有企望,完全沒有留戀。
因為她的心已死,剩下的只不過是一副麻木的軀殼和一雙腿。
她的這雙腿就好像是象的牙、麝的香、翎羊的角,是她生命中最值得寶貴珍惜的一部份,也是她所有一切不幸的根源。
——如果沒有這麼樣一雙腿,她會變成一個什麼樣的人?是不是會活得更幸福些?
蝶舞垂著頭,站在小門後,只希望卓東來快點走出去。
卓東來卻已轉過身,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她,盯著她看了很人。
“這些天來,你日子過得好不好?”
“很好。”
蝶舞的聲音裡全無感情,幾乎比卓東來的聲音更冷淡。
“只要你願意,你可以一直留在這裡,”卓東來說,“我可以保證絕不會有人來打擾。”
“謝謝你。”
“可是我也可以把你送到別的地方去,”卓東來淡談的說:“要我願意,我隨時都可以把你送到別的地方去,我知道有些人一定很希望我這麼樣做的。”
蝶舞忽然變得像是條受驚的羚羊般往後退縮,退到門後的角落裡,縮成了一團。
卓東來笑了。
“可是我當然不會這麼樣做的,”他的笑眼中充滿殘酷主意:“我只不過要讓你知道,你應該對我好一點,因為你欠我的情。”
蝶舞抬起頭,盯著他。
“你要我怎麼樣對你好?”蝶舞忽然問他:“是不是要我陪你上床睡覺?”
她的風姿仍然優雅如貴婦,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像是個婊子。
“你應該聽說過我的功夫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