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2/4 頁)
重地迴響著,就在我身後的某個地方……
我身後是林絹,還有……牆。
突然一陣無法控制的惡寒。像是被一雙眼睛貼著我的背冷冷緊盯著,那種不緊不慢卻始終離我這麼一點距離迴盪著的悶響聲。我想馬上跳下床離那聲音遠遠的,可還沒來得及動,就已經不由自主朝那聲音響起的地方看了過去。
於是我看到了那個消失在地上的華服女人。
她背對著我靠牆在床上跪著,手攀著牆,頭一下一下朝牆壁上機械地撞著。
牆上因此慢慢擴散出一團暗紅色的印漬,她看上去很痛苦,兩隻手在牆上用力抓著,抓得牆壁上一片褐色的傷。鮮紅色的血爬滿了她整個手背,可這卻阻止不了她對著那堵牆近似瘋狂的發洩,她用力撞著它,用力抓著它,彷彿這樣能讓她減輕一些她所承受著的痛苦,或者說得到某種程度上的*……
而林絹就在她身下躺著,睡得依舊很死,對發生的一切渾然不知。
“絹!”伸出手試圖去推醒林絹。手還沒碰到她的身體,那女人卻忽地停止了撞擊。
突如其來的安靜,這讓我不由得一呆。沒反應過來這寂靜意味著什麼,她霍地一轉身,伸出那雙傷痕累累的手朝我直抓了過來:“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救救我!!”嘴裡噴出來的唾沫和著粉紅色的血沒頭沒腦地濺在了我臉上,於是我也猛地尖叫了起來:“啊——!!啊啊啊——!!!”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翡翠小人(24)
偌大的雨聲裡分不清到底是她淒厲的叫聲更大,還是我驚恐的慘叫更響,她那張臉好可怕……似乎是被種無法形容的痛苦給徹底扭曲了,那張鐵青色的臉上已經完全找不出一點曾經的溫婉和美麗,她就像只被陷阱夾到絕望的獸,一雙*的眸子透過淚水死死瞪著我,額頭上、眼角邊、鼻子下,嘴巴里……全是血,黑紅色的,撲撲朝下直淌的血!
“放開我!放開我!!”
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在她壓住我的一剎,我一把推開了她,迅速下床連滾帶爬朝著房門口跑去,而身後那女人尖銳的叫聲如影隨形:“我恨!我好恨!!”
“葉赫那拉你這喪盡天良的妖婦!我本是大轎從東門抬進來的國母,你有什麼資格定我的生死!!”
“是你親手殺了他,是你!你這個妖婦!!”
“我恨!我好恨——”
直到門乒的下被我撞開,冰冷的雨沒頭沒腦把我澆得透溼,那可怕的尖叫聲才如來時般戛然而止。
周圍再次陷入一片虛無似的靜中。
這靜濃重得讓我撲倒在地上猛地嘔吐起來。排山倒海般的噁心和壓迫感,從耳膜到胸口,再從胸口直達我的胃,然後在冰冷的雨水裡迫不及待從我喉嚨裡衝了出來。
吐得幾乎要把膽汁都給一併絞出來了……
最後一口苦水從喉嚨裡嗆出來,一隻手扶住了我搖搖欲墜的身體。
“你還好吧?”隨即聽見有人問我,陌生又似乎有點熟悉的聲音。
我下意識抬頭朝上看了一眼。眼裡全是嗆出來的淚水,有點模糊,不過看得還算清楚,所以不自禁一呆,因為這個人這會兒本應該不在這片宅子裡:“我……還好……”
滾了幾下悶雷,雨終於小了點。門房的電壓似乎有點不穩,明明暗暗的,折得滿地爛泥印一坨坨閃著烏油油的光。
靳雨澤就在我邊上坐著,我吃著餃子,他抽著煙。餃子是他包的,大廚房被大隊人馬佔著,他說他餓得慌,我吐光了胃裡所有的東西,所以也餓得不輕。於是我們倆佔了本新伯的廚房。
只是下好了餃子,大明星卻又不餓了,坐在邊上抽著煙,癮很大的樣子,所以我只好一個人悶頭吃,帶著拘謹。隔老遠可以聽到導演陳金華粗獷的大嗓門在那裡吆喝,話說得很衝,脾氣很差。也是,開出半小時車突然拋錨,又因為地方偏僻打不到車找不到借宿的地方所以不得不冒雨走回來,逮誰碰上這樣的事,難免心裡頭火氣很大。只是導演火氣大了能把氣撒在小助理身上,小助理火氣大卻又能找誰發洩,所以視窗前匆匆而過一陣陣腳步聲,時不時的,總能看到那麼一兩張蒼白而鬱悶的臉。
“聽說你們在這裡住了兩晚。”正邊吃邊看外頭忙碌的熱鬧,靳雨澤忽然在邊上問了句。
“加上今天是兩晚。”我回答。
他嘴角揚了揚,手裡頭的打火機蓋子耍得劈啪作響:“膽子很大。”
“因為這裡鬧鬼?”我想起白天時那些工作人員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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