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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多看我一眼。”
“這我相信。”何達認同。
“那您知道嗎?這樣的生活很安靜,這種安靜帶給我很大的……”何歡斟酌了一下詞句,“帶給我很大的幸福感,對,就是幸福感。這種幸福是我以前沒有體會過的。我現在很享受這種被人忽略的幸福。”
“被人忽略的……幸福?”何達狐疑地重複了一遍,他開始懷疑自己的中文水平了,何達試著理解了一番這句話的含義,但是沒什麼結果,他決定還是按照字面意思去理解,“都被人忽略了,還幸福嗎?”
“既然被人關注是幸福的,那麼從辯證法的角度來分析,被人忽略應該也是幸福的。”
“停,停。”何達制止了何歡的進一步引申,他明白,何歡越解釋他越聽不懂,“歡,就算你說得對,被忽略了也很幸福,那我希望你不要享受這種幸福。你還不到三十歲,我願意看見你健康、開朗地享受生命。我甚至希望你能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多吸引一些優秀的男孩子,那樣你就不用像現在這麼孤單了。”何達決定不聽何歡胡扯了,直接進入主題。
聽完何達的話,何歡笑了出來:“爸,您的思想還是真開放。”
“開放,這和開放有什麼關係?”何達又不明白了。
“您當然開放了,有您這麼教女兒的嗎?就算現在是新社會,不用守一輩子寡了,可怎麼也得守夠三年吧。您倒好,這才哪到哪啊,您就讓我找男朋友。”何歡說的半真半假。
“好,就算你說得對,那你穿素點也就得了,沒必要這麼封閉自己吧?”
“那心喪總也得守吧?”
“心喪?”何達有些暈,不知道何歡今天是怎麼了,一會兒一個新名詞。
“對啊,心喪。讓自己的心一片縞素,一片枯寂,每天默默地在空冥中追憶。”何歡用一種低沉的聲調獨白。
何達沉默了很久,才又開口說話:“何歡,這些都是藉口,對嗎?”
何歡很清楚,從小到大,爸爸只要開始連名帶姓地稱呼自己,就意味著一次嚴正警告,警告她不許再繼續犯錯誤了。
第六章 博物館(8)
童年時接受的教育,又發揮了效力,何歡收起了臉上玩笑的神情,不敢再東拉西扯地胡說八道了,“爸,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騙您,只是想讓您放心。”
“就是說,今天你的快樂都是裝出來的,其實你還是在傷心?”何達的問話很遲疑,聽起來很希望得到何歡的否定,但是他失望了。
“是,我今天中午的輕鬆是裝出來的,但我平時也不是在傷心。”何歡頓了一下,似乎在考慮怎樣表達才更清楚,“我只是消沉。”何歡又沉默了良久,“身邊的人和事,都提不起我的興趣,我對一切都沒有興趣,都懶得理會。包括對我自己,都沒有興趣。”
“那你喜歡你現在這個樣子嗎?”何達還在試圖跟何歡講道理。
何歡慘笑了一下,“已經不是喜不喜歡的問題了。就好像是一個常年癱瘓在床的病人,你問他,你喜歡一直躺在床上什麼都不幹嗎?這不是一件很殘酷的事情嗎?”
“歡。”
“爸。”何歡截住了何達的話,“您什麼都別說了,還記得我在深圳時對您說過的話嗎?我現在雖然四肢健全,但我的心癱瘓了。對,就是心癱瘓了。”何歡突然覺得很解脫,因為她終於找到了一個比較準確的形容詞。
“這和全身癱瘓一樣嚴重。”何達沒想到何歡說出如此慘痛的話來,心裡一酸。何歡也看出來,自己的話讓父親傷心了,於是趕緊改變話題,“不過,爸,您不用為我操心。我現在雖然消沉,但至少我沒有再繼續受到傷害,我的傷痛也沒有再增加,這已經很好了。我能感覺到傷口在慢慢癒合,我的狀態也在慢慢恢復,再給我點時間,我一定能處理好自己的事情。真的,相信我,爸爸。”
這幾句話顯然給了何達很大的希望,“你真的覺得自己的狀態在恢復?”
“當然是真的。”何歡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可信,儘管她自己知道,這是謊話……
魯萍和範影愉快地聊著天。範影的待人接物的本事比起過去來少了張揚,多了誠懇。即便是魯萍這麼不善交際的人,在範影的引導下都能侃侃而談。
看時間差不多了,範影拿出了電話,“喂,是我,啊,沒事,我帶川川在麥當勞呢,他還想到別處再玩會,我怕他累著,想讓他回家睡會,你說呢?”
方成鋼正坐在飯店的包間裡吃飯,他沉吟了一下說:“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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