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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因為22歲的鄧麗君在9年的演藝生涯裡最感到為難的就是被觀眾前呼後擁的場面。她歷經歌壇沉浮多年已經對此有些厭倦。還有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懼怕感。她從精緻的小挎包裡偷偷地摸出一塊圓形的小鏡子,用一把綠瑩瑩的小梳子,精心地梳理著她額前蓬鬆的劉海。
小小的圓形鏡子裡映現著鄧麗君那張橢圓的鵝蛋臉,她沒有化妝,僅僅是略施一點粉黛。儘管如此,她的面龐還是那樣白皙豐潤,兩頰泛起淡淡的紅暈。兩道柳眉下,閃動著一雙時時流露著善良笑意的大眸子。她的嘴緊抿著,只有當她嫣然一笑時,方才露出很好看的牙齒。鄧麗君是位很注重儀表的姑娘,所以在來到東京後她還是不想給她的接侍者留下一絲一毫輕率的印象。就在她重新將頭髮梳好時,才發現自己的前額已沁出了點點汗珠。鄧麗君這才意識到方才出機場時有點太匆忙,太緊張了。她急忙掏出一方香帕來,小心地搭去了額頭上的冷汗。
“鄧小姐,感到有點緊張嗎?”後座傳來一個憨厚的男子聲音。
鄧麗君急忙收了她的小圓鏡子和梳子,迴轉身來衝向那位西裝筆挺,身材微勝的中年人莞爾一笑。那是鄧麗君在日本的代理人鄧錫泉。鄧麗君見鄧錫泉以關切的目光注視自己,忙說:“不,鄧叔叔,我已經習慣了。對這種圍觀的場面沒有感到太多的緊張,我只是擔心因為我的出現,會給警察添麻煩,更害怕讓那些圍觀我的人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譬如一旦出現踩傷觀眾的事情,我的心裡該多難過呀。鄧叔叔,我倒真希望出去面對觀眾,因為我鄧麗君如果離開了歡迎我的觀眾,就失去了我存在的價值了。當初您讓我到日本來接受訓練的時候,不就是希望我的身邊永遠擁有觀眾嗎?”
“鄧小姐,你說得有理!”鄧錫泉顯得很高興,他說:“1972年春天我在香港認識你的時候,就為我們鄧氏家族能夠出現像你這樣的具有音樂天賦的女歌手而感到高興。應該坦率地說,那個時候你雖然在臺北和香港已經很紅了,可是終究還沒有現在這種氣候。現在喜歡你的歌迷太多了,這對你來說是一種求之不得,不應該懼怕他們,你說是嗎?”
“是的,鄧叔叔,”鄧麗君已從鄧錫泉那溫和的語氣中品味出對她的批評。她那白嫩的面頰漲紅了,鄧麗君直到這時才意識到她方才本來應該從羽田機場的正門出來,大膽而勇敢地面對那些焦盼多時的歌迷。她心中的不安變得越來越強烈,鄧麗君感到兩耳發熱,們促不安地對身後的鄧錫泉說:“方才我不該避開觀眾,我當初來日本求發展的目的,不正是希望得到更多的觀眾承認嗎?”
“日本的觀眾如此承認一位華人歌手,這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鄧錫泉見鄧麗君面帶自疚的愧色,就不忍心再說方才在機場上的事。他將話鋒一轉,說:“鄧小姐,你還記得1972年我鼓勵你來日本求學時所說的話嗎?”
鄧麗君將頭偏過去。
“鄧麗君,再來一個!”“鄧小姐,再來一個!”掌聲如潮。鄧麗君依稀記得那是1972年春天,在香港中環附近的維多利亞大戲院裡,由某報社主辦的“十大最受觀眾歡迎歌星”頒獎晚會,正在這裡隆重舉行。鄧麗君那天夜晚情緒非常好,光彩照人。本來她只准備在頒獎會上唱兩首歌,可是那些熱情的香港觀眾卻不依她。鄧麗君是一位從不肯傷觀眾心的歌手,她只好重新回到舞臺。當她清麗婉轉的歌聲再度響起來時,喧囂的觀眾席立刻變得鴉雀無聲:我醉了,因為我寂寞,我寂寞,有誰來安慰我。
自從你離開我,那寂寞就伴著我。
如果沒有你,日子怎麼過,酒窩裡,有你也有我。
酒醉的探戈,酒醉的探戈,告訴它,不要忘記我……
熱烈的掌聲如暴風雨般地再度響起,震撼著英國人在1893年建築的這座古老的大劇院……
“鄧小姐,這是我的名片,請記住我也姓鄧!”在鄧麗君一連唱了10首歌,在如潮的歡呼與掌聲相伴下,興沖沖回到後臺時,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紳士在恭候著鄧麗君。他在將一束散發著芳香的康乃馨捧到鄧麗君面前的同時,又遞上了一張名片。鄧麗君見了“鄧錫泉”三字,急忙甜甜地叫他一聲:“鄧叔叔!很難得結識您,因為我們是同姓。”
“你的歌聲很甜,很美,也很清純,歌如其人呀!”鄧錫泉不用讓座便揀過一把椅子坐下,掏出雪茄點燃。他以長者的口氣對鄧麗君說:“但是,我還是感到你的歌聲太稚嫩,恕我直言,鄧小姐,你的歌兒也只能迷住臺灣和香港的歌迷。到日本去唱還不行,到泰國,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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