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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成都的一切都顯得安然無恙。
曦媛回到寢室的時候,黎嘉妍正在床鋪底下的書桌旁打電話,她一邊講電話一邊抹著眼淚……
“怎麼會突然生病呢……嗯……醫生有沒有說什麼……啊……怎麼會那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嗎?噢,天哪……好,讓我跟媽媽說幾句……媽,你什麼都不用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明天就回去看你,你要好好的……啊,爸,你說什麼,媽媽她……”嘉妍說著,已然淚流滿面,她的表情因痛苦而顯得扭曲,彷彿精神受到了非比尋常的刺激。接下來,她就再也說不出話,所有的言語都被“嗯”字替代,然後,她放下電話,伏在桌面上失聲痛哭。
曦媛放下揹包,走到嘉妍身邊。“發生什麼事了?”
嘉妍只是很驚異地微微轉過頭,用餘光瞟了曦媛一眼,什麼都沒說,伏案而哭。
“說出來,心裡會好受一點。”曦媛撫摩著嘉妍墨紅色的長髮,回想著長平坊裡所發生的災難,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你家是在長平坊裡嗎?”
嘉妍抬起頭來,用她那紅腫的汪汪淚眼看著曦媛:“你怎麼知道?哦……我知道了,是樊斯灝跟你說的嗎?又是他……”嘉妍把最後那三個字說得很小聲很小聲,那種聲音細若蚊蠅,然而曦媛卻從她的眼神裡讀到一絲不友善的意味,甚至可以說是某種敵意,她很意外嘉妍為什麼會對她做出這樣的表情。她和斯灝究竟有什麼矛盾?哦,她記起來了,她記起那天老鄉會上嘉妍對自己和斯灝的熱聊就有所微詞。
“不,我猜的,我甚至猜到你家發生了什麼。”
“怎麼可能。”嘉妍的語氣堅決而毅然,彷彿有十足的把握否認曦媛的直覺。
“那麼我就說了。你家,有人染上肺部疾病,屬於ARDS疑似病例。”
嘉妍惶惑不解地看著曦媛。
蝶葬 第二十一章(2)
曦媛繼續說道:“並且,還在半個小時之內……猝死。”她把“猝死”說得很小聲,畢竟那是一種晦氣的猜測。
“你怎麼知道?”
“我爺爺昨天也得了這種病,然後,猝死過去。”曦媛的聲音有些顫抖,她的腦海裡浮現出爺爺死前的一幕。
“那麼,你的爺爺家在長平坊?”
“不,但是他常去那。”
“這種病徵和長平坊有什麼必然的聯絡嗎?”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秘密嗎?長平坊盡頭住著的那個陰魂,就是她給整條巷坊帶來了這種怪病。她令全世界的毒蝴蝶飛往F城,又將毒蝴蝶身上的毒粉沁入出入長平坊的人的呼吸道中……”
“夠了,我的心情很差,不想聽你說這些鬼話!”嘉妍邊說邊趴上床。
“妍妍,你怎麼了?”
“不要這樣叫我,太丟臉了。”嘉妍把被窩鋪好,“建議你去吃點藥吧,你的胡言亂語只會加重我的難過。謝謝。”
一個悲痛欲絕的人,居然會說出如此尖刻無情的話。
曦媛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驚訝地望著床上的嘉妍。大概一個月前她還是那樣認真地聽她說話。或許,她不應該對她說這些。
“以後,請不要再對我說你的幻覺,我不信鬼神,只相信科學。”
曦媛感到天地萬物都在圍著她旋轉起來,是的,在這個學校裡,越來越少人會相信她的話,越來越多人把她當成瘋子、神經病人。這裡的朋友,她令他們感到困惑,他們更令她感到困惑。
什麼電磁波。什麼不滅的磁場。事實上,她在從前也不會相信鬼魂竟然能夠以這麼科學的姿態存在於世上。
時間緩緩地過了一個星期,某天曦媛用筆記本寫Blog的時候,旁邊突然多出了一張摺好的信箋。信箋是舊時的信箋,紅條豎格,字是毛筆書寫的繁體字。紙質看起來很脆弱,墨漬有暈染開來的痕跡。看來,這封信放了很久很久了。曦媛清楚地記得她並沒有帶來這樣的一封信,那麼,這封信大概是從夾著曼莎畫像的舊相框裡掉出來的。是的,曦媛這才發現相框的一角並沒有被固定住,或許是木質相框保養不夠,後置板的那一角已然被歲月摧殘得微微翹起。
曦媛開啟信,默默地讀著:
京道,曼莎有件東西我無法給你,那就是當她暴殄輕生時懸樑用的白色圍巾,如今,它已經隨她而去了。是的,那條圍巾她編織了整整三年,從你到新加坡讀書的那一個冬天開始,她就一直一直地編織,織了拆,拆了織,前前後後不知返工了多少次。最後,她終於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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