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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璉聽了道:“原來如此,倒教我們懸了幾日心。”因又聽道尋親,又忙說道:
“我正有一門好親事堪配二弟。”說著,便將自己娶尤二姐做偏房,如今又要發嫁小姨一事說了出來。
薛蟠聽了大喜,說:“既是這等,這門親事定要做的。”
湘蓮道:“我本有願,定要一個絕色的女子。如今既是貴昆仲高誼,顧不得許多了,任憑裁奪,我無不從命。”
賈璉笑道:“如今口說無憑,等柳兄一見,便知我這內娣的品貌是古今有一無二的了。”
湘蓮聽了大喜,說:“既如此說,等弟去口外探過朋友師傅,就定下來如何?”
賈璉笑道:“你我一言為定,只是我信不過柳兄。你乃是萍蹤浪跡,倘然淹滯不歸,豈不誤了人家。須得留一定禮。”
湘蓮道:“大丈夫豈有失信之理。小弟素系寒貧,況且客中,何能有定禮。”
薛蟠道:“我這裡現成,就備一份二哥帶去。”
賈璉笑道:“也不用金帛之禮,須是柳兄親身自有之物,不論物之貴賤,不過我帶去取信就是了。”
湘蓮道:“既如此說,弟無別物,此劍防身,不能解下。囊中尚有一把鴛鴦劍,乃我家中傳代之寶,弟也不敢擅用,只隨身收藏而已。賈兄請拿去為定。弟縱系水流花落之性,然亦斷不捨此劍者。”
湘蓮把寶劍遞給賈璉,想了想又說:“婚姻大事,非同兒戲。我想到佛前燒上一炷香,也稟告一下我死去的父母。”
賈璉笑著說:“這個自然是應該的。我們府裡有個家庵,十分清靜,柳兄何不去那裡上香?”
進了櫳翠庵,小尼姑把他二人引到佛像前。妙玉正在佛前祈禱,見了他們不由得一怔,也不答話,悄悄地退到了後堂。
柳湘蓮捻了三炷香,插在香爐裡,雙膝跪下,嘴裡念道:“佛祖在上,保佑我父母早昇仙界。爹爹,母親,孩兒湘蓮不孝,還沒有能找到兩個妹妹。”說到這裡,聲音變得顫抖了起來。
聽到”湘蓮”兩個字,妙玉大吃一驚,跌跌撞撞地從後面轉了出來說:“哥哥,是你?”
柳湘蓮聽了吃了一驚,忙站了起來,退後一步看著尼姑打扮的妙玉,嘴裡說:“你?你是……”
妙玉淚如雨下應道:“哥哥,我是小妹,妙玉呀!”
柳湘蓮又驚又喜,跑過來抓住妙玉的手,問:“小妹,你怎麼到這裡來了?又當了尼姑?大妹呢?”
妙玉已經哭得說不出話來了。
賈璉看他兄妹相逢,想必有不少話要講,自己也想快點回去把定了親的訊息告訴二姐三姐,就向著柳湘蓮做了個手勢,提著鴛鴦寶劍悄悄退了出去。
妙玉抽抽噎噎地說:“你走的第二年,娘和爹爹先後去世了。姐姐跟著咱家老僕人秦老伯先來北京。我在師傅那裡學了幾年武藝,就和師傅一起進京來了。為了方便,就扮成帶髮修行的尼姑。”
“那大妹也在北京麼?她在哪裡呢?”柳湘蓮著急地問。
“姐姐死了。”妙玉哭得更厲害了。
柳湘蓮像被雷劈了一樣,呆呆地站在那裡,過了好久,才惡狠狠地說:“怎麼死的?”
妙玉擦了一把眼淚,把柳湘璉拉進禪房,小聲說:“爹爹病重的時候,把我和姐姐叫到床前,告訴我們一個大秘密。當年太祖皇帝打下天下以後,就問劉伯溫百年以後的事情。”
“劉伯溫?不就是那個能掐會算的軍師嗎?”柳湘蓮問。
“就是他,”妙玉接著說,“他寫了一首詩,叫《燒餅歌》,預言了大明的江山在三百年後會被胡人奪走。其中還有這麼幾句話:黃牛山上有個洞,可藏十萬八千眾,先到之人得安寧,後到之人半路送。”
“這個《燒餅歌》我也看到過,就是不明白是什麼意思。”柳湘蓮說。
“太祖皇帝想了好幾天,為了子孫後代能再把天下從胡人手裡奪回來,就派徐達在人跡罕見的地方找了個山頭,在山下還雕了頭黃牛。然後秘密地挖了個大山洞。洞裡面不但金銀珠寶無數,而且還藏了能裝備十萬八千人的武器軍備。更厲害的,把劉伯溫新發明的火炮也藏了好幾百門在裡面。”
“好傢伙,夠建立一支軍隊了。藏那麼多東西,那山洞得多大啊!”柳湘蓮驚訝地說。
“可不是,徐達招了三萬民工,整整幹了十年,才把山洞修好。”妙玉說,“為了怕洩密,完工那天徐達在慶功酒裡下了毒藥,把那三萬民工全都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