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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時候秦淮忽然開口挽留,說這些其實都是個巨大殘酷的玩笑,我會怎麼樣?那蘭自己知道,只要秦淮拉住她,她不會走,至少暫時不會走。
嘲笑我的懦弱吧。秦淮沒有開口,沒有挽留。那蘭沒有回頭,也能感覺出身後他的目光,淡淡的。
等了很久,才看見渡船不急不慢地靠岸。走下襬渡碼頭的臺階時,那蘭忽然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可悲的似曾相識。
不同的是,那天在渡頭上一身悲傷的是寧雨欣,今天是那蘭,掛滿全身的落寞和疲憊。她現在唯一需要的是一副墨鏡,可以遮擋住一路紅來的雙眼。
時間尚早,從渡船上下來的乘客寥寥,其中偏偏有一位身材高挑的少女,青春逼人,憧憬寫滿無瑕的俏臉上。那蘭暗自苦笑,在那女孩走過來的時候,似是不經意地問:“你是來給秦淮做寫作助理的麼?”
女孩愣住了,驚訝中微微張開嘴,露出可愛的虎牙:“你怎麼知道?你怎麼這麼神?”
那蘭淡淡說:“我就是傳說中的巫婆……這個島很小的,什麼事都是公眾新聞。祝你好運。”
她低下頭,快步走開,有點後悔自己說得太多。
可是,見到了話更多的擺渡老闆,反而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稀客!”擺渡老闆先是愣了一下,盯了她一陣,才開始微笑。“您變了髮型,我一下真認不出來了。什麼時候上島的,怎麼好像沒見您過來?”
那蘭忽然發現,自己這一上船,好像擺明了是要“將生死置之度外”。我難道真的傷心到不在意自己的安全?下船後呢?是不是該舉手投降,對暗處的不知名的兇手說,來吧!任你處置!
“您可以猜猜,選擇填空,坐直升機,坐小遊艇,游泳,還是喬裝打扮坐擺渡?”那蘭強打精神。
渡老闆哈哈笑笑,又凝神盯了那蘭幾眼,說:“不過,您看上去可有點……有點憔悴,最近身體還好?工作還算順心?”
“好得不能再好。”
渡老闆乾咳了一聲,有些欲言又止。那蘭猜出八九,笑笑說:“剛才坐船過來的女孩是秦淮的新助理吧,我早就不做了。”
“是啊,說來也真忖,上回那位姓寧的女孩兒……”
那蘭忽然發現,自己可能走著和寧雨欣平行的軌跡,陌生、心動、深陷、落魄,寧雨欣的最後一步是失魂,我呢?湖上近秋的晨風吹過來,短衫短褲的那蘭覺得有些涼,涼在膚面,涼在心中。
渡船出發,那蘭一個人佇立船頭,看著浪花漫開,看著波光粼粼,水面上似乎出現了兩條手臂,劃出平行的弧線,一起一落,協調得無以復加。
淚水滾落,那蘭倚欄欠身,讓它們直入湖水,不留痕跡。
那人看著那蘭下船,破天荒的,心頭竟升起一種憐憫。
看來自己並非真的那麼冷血無情。有時候,相比那些表面溫情、內心絕情的人來說,自己還更本色些。
就在這一刻,那蘭其實已經用不著死了,因為她已經傷心到要死的地步。當然,這是她自己的錯。雖然沒有親耳聽見,但那人可以想象,多少人勸過她,勸她不要陷進去,要離得越遠越好,她偏偏重蹈覆轍。都說她聰明,但這件事上好像有點……
她也許還不知道,即將面臨的是更多更絕情的人和事。
會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第三十八章 孿生圖
船靠岸時,那蘭至少想明白,自己的生命不該被受傷的感情一劍封喉。上岸後,她踟躕著,猶豫是否該回頭向渡老闆藉手機,準備向巴渝生“自首”,低頭回憶巴渝生手機號碼的時候,又有風來,那蘭哆嗦了一下,想念著不知失落在何方的披肩。
心想事成,一件風衣披上了她肩頭。
那蘭一驚,回頭看,一雙深而溫情的眼眸,一張極致俊逸的面龐,一個關愛的聲音:“你的親友團都在這裡了,還需要給誰打電話?”
是鄧瀟。他還是帶了點灑脫之外的落拓和蕭瑟,但遮不住“想哭就到我懷裡哭”的深情邀請。
那蘭忽然有種衝動,要到他懷裡痛哭。如果他攏住她的肩膀,就會在這裡發生。
鄧瀟顯然不願做乘人之危的非君子,一動不動,只是溫聲說:“你現在唯一要做的,是好好睡一覺。”君子心無旁騖。他又說:“你看,還有誰來接你。”
那蘭不及轉頭,後腦勺就被輕輕敲了一下。
沒見到人,那蘭已經知道是誰。
長髮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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