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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呼楞錯把烏蘭當成了爺爺。呼楞一直都是由額爾德木圖爺爺親自調養照料的。在後來與呼楞的接觸中,只要烏蘭鳴唱起和爺爺學的歌,呼楞便搖頭擺尾的衝到烏蘭面前表示親近。以至於烏蘭第一次騎著它參加旗裡的那達慕大會演唱“呼麥”時,被哈森臨時牽著的呼楞竟然險些踢傷哈森,偏要衝去和烏蘭撒嬌,它在人群中嘶鳴不休,險些砸了烏蘭的臺。後來人們看著烏蘭騎著呼楞回家時的背影,都笑著稱絕。
烏蘭走在這條回家的最後路程上。她感到額爾德木圖爺爺、阿魯斯阿爸一家在以往的日子裡,給予了自己太多太多的東西。她在不停地問自己,她收到的這一切,為什麼沒有使她駐足在自己深情眷戀著的地方,而拼命地衝出這片草原,向陌生的世界繼續索取著連自己都不清楚是否能夠承受的東西。
她似乎明白了,自從在旗裡的那達慕大會上得到人們的讚許後,自己便開始走上一條看似寬闊的小路。在這條擁擠的小路上,到底能夠得到什麼,她不得而知。曾幾何時,在那條路上,擁擠的人群曾一度遮擋住她回首尋找家鄉的視線。
眼下,她已經回來了。面對即將撲面而來的溫存之禮,她心下卻不知該如何領取。
她最不知道的是:自己給親人們帶來了什麼。遲疑的步伐使這段僅僅幾百步的路程變得無限的遙遠。前方的蒙古包好像永遠也不能接近自己。她極力地望著前方雪野中敦實的氈包,渴望著自己的目光能夠化成一根深情的纜繩,牽引著自己到那永恆的蒙古包裡去,任由高原的陽光斜刺裡穿過哈納上氈子的間隙、照亮奶茶升騰的熱氣、停在自己的臉頰之上,在爐火旁溫情而眠。
阿魯斯正在若有所思地看著哈森與額爾德木圖爺爺走到門前不遠的雪兀上。爺爺便回過頭來朝阿魯斯打手勢讓他也過去。阿魯斯最後就到了近前。爺爺用手指著西面說:“你看,就在那兒!”
呼麥 十九(2)
阿魯斯沒有明白他的話,眼睛順著爺爺指的方向望去,嘴裡再問:“哪兒?您在說什麼呀舅舅?”
爺爺放下手看看哈森:“他知道,我和這孩子說過,我會到那兒去的。呼楞也在那不遠。”
阿魯斯似乎明白了些,但岔開話題:“哦,好。咱們下去吧,回去先喝點茶,我正要告訴您烏蘭的好訊息呢。”
聽到阿魯斯提起烏蘭,額爾德木圖爺爺眼前閃過一絲光亮,隨後這道光亮又消失了。他繼續看著那個方向:“我喝不了多少茶了,嘿嘿,連肉也咬不動了。烏蘭這丫頭該回來了,我知道的。”
哈森扶著爺爺的胳膊準備攙他回包。爺爺卻退出手:“去吧孩子,把車套上,咱們去走走,看看你弟弟套得那狼,這都三天了。”
哈森看看阿爸,不知怎麼辦,阿魯斯點點頭,示意哈森照爺爺說得做。自己在爺爺身邊陪著說話。
哈斯巴根看到哥哥在套牛車。得知要去看看那狼,他立刻上前幫忙。不大工夫,哈森兄弟兩個套好了車。
哈斯巴根騎著自己的馬,為了防備萬一,他握著套馬杆,哈森也帶上了馬棒趕著車,阿魯斯在車上扶著爺爺。一家人向那片雪地緩緩開去。
一路上阿魯斯在給爺爺講大家聽到的關於烏蘭的訊息,額爾德木圖爺爺似乎根本沒有聽見,只是微閉著眼睛半醒半睡。直到來到了呼楞死去的那片窪地邊,爺爺沒用叫就醒過神來。他讓阿魯斯把自己扶下車,向前走了幾步站在窪地邊緣向遠處巡視。
哈森握著馬棒站在爺爺身旁。爺爺在問:“你們把那狼放在哪了?”
哈森朝窪地裡看了看,指著前方:“就放在前面了。”
額爾德木圖爺爺看看騎在馬上的哈斯巴根:“孩子,去看看,它是不是死在那了?”
哈斯巴根聽到爺爺的話,看了一眼哥哥便催馬下了坡地直向那天放狼的地方奔去。
在那裡,哈斯巴根兜了幾個圈也沒有發現狼的蹤影,連那裹狼用的破氈子也沒有留下一點氈子毛的痕跡。他下了馬,再次仔細尋找著。哈森提著馬棒步行來到近前。兄弟兩個人仔細查詢了幾遍,卻沒有發現任何痕跡。兩人牽著馬回到額爾德木圖爺爺和阿爸身邊。哈斯巴根莫名其妙地問爺爺:“爺爺,怪了,這才兩天,咋狼沒影子了?”
爺爺沒有回答。他慢慢轉過身去,嘴裡小聲嘀咕著:“好啊,好。幸好啊。走吧,咱們回去吧。”
烏蘭已經站在蒙古包門前兩步之外了。她還不清楚為什麼包裡沒有任何動靜。她環視著蒙古包四周,這裡雖然是荒蕪雪原中唯一的一頂蒙古包,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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