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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慢慢走進蒙古包。阿魯斯一直在一旁看著,此時他上前陪著爺爺進了包。
哈森隨後跟進包去,翻出平時備用的“雲南白藥”粉。他回到狼的近前。哈斯巴根顯然看著狼還有些許緊張。哈森把藥遞給弟弟:“先拿著,等我抓結實它你就往傷口上撒藥粉,別怕,慢點。”
哈斯巴根點點頭,只要哥哥在,他心裡就有底。
哈森上前果斷地用雙手死死鉗住狼嘴,伸出一隻腳踏住狼的後腿:“過來,先用腳踩住它前爪上的繩子頭,輕點。”他對弟弟說。
哈斯巴根照哥哥說的踩住狼前爪上的繩釦。此刻那狼已經動彈不得了。
哈森:“看見啦?慢點撒上。”
在哥哥的協助下,哈斯巴根幹得還算仔細。他又按照哈森的話取來一些碎氈頭,把狼的傷處包紮了一番。當天中午,遵照額爾德木圖爺爺的話,兄弟兩人各自騎上一匹馬,把被破氈子裹著的奄奄一息的狼兜在一個撕開的大尼龍編織袋裡,一人挽著一頭兒,歇歇停停地送到了呼楞死去的那塊低窪處的雪地上。回來的時候,哈斯巴根的胳膊又酸又脹,一路咧著嘴叫疼。
自從哈森兄弟兩人完成了額爾德木圖爺爺交代的事回來,爺爺一直沒有出過包了。在阿魯斯和哈斯巴根到達的第三天,爺爺心情似乎比往日高興。兩天來,阿魯斯一直在擔心會有狼群來報復。可是大概因為如今的狼太少了,或許根本不能組成真正的狼群了,幾天來,額爾德木圖的蒙古包四周平安無事。連夜裡也沒有聽見有狼的嗥叫聲。
這天是個大晴天,爺爺要出包走走。看著哈森攙扶著爺爺的情形,阿魯斯憂心忡忡。
皮卡工具車已經開到了乃林郭勒河上游的旭日干的“夏利迪拉克”曾浯住的地方。要不是停停走走,早在中午一過就能到達的。勘測員們一路不時下車用儀器測量著什麼,在一些表格上作著各種記錄。儘管這輛工具車的越野效能遠遠超過那輛舊夏利車,但通往蒙古包最後的那一段路的確是汽車不能涉足的了。坐在前座的勘測員是用望遠鏡看到那個蒙古包的。烏蘭邀請那幾人到包裡坐坐喝些熱茶,他們說要向左繼續去勘測,等回來時再說。烏蘭沒有勉強。那個開車的人說等修完這條路,烏蘭再回這裡來就可以一直到蒙古包前下車了。因為不能把烏蘭直接送到包前,他還表示了一點點歉意。烏蘭禮貌地道了謝。一路上烏蘭聽到那個小夥子唱了幾段很傳統的“呼麥”,她下了車轉向那個小夥子說:“我聽你的‘呼麥’唱得挺好的,我在錫盟電視臺的姐姐正在找人錄唱‘呼麥’,要拿到聯合國去申報文化遺產,我可以推薦你去錄,你覺得怎麼樣?我可以把她的電話給你。”
小夥子也下了車,禮貌的與烏蘭道別:“哎,我哪行?隨便唱著玩的,再說好久都沒唱了。謝謝你,我還是想過兩年看看,考北京的‘民大’去讀研究生。呵呵,有機會我們再見,(45)巴依日臺(再見)。”小夥子說完上了車。那輛汽車向西繼續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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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麥 十九(1)
無論是哪種努力的過程在今天人們急促的腳步裡都會顯得短暫,還是通往一個並非終極理想的道路之曲折會浪費人生並不充足的時間。來到這個世界的每一個人,總會重複若干次重返起點的行動。似乎人們都在那個起點儲備足以使自己安然若眠搖籃,有時卻忽略了搖動那隻搖籃的慈愛之手的存在。是的,當失去了從歷史的視窗領取如何向未來進取的計謀之時,最為可靠的便是迴歸,寧可重返起點,順從於那隻搖籃的擺動,因為她永遠不會把其中的生命拋到危險的境遇裡。或許使內心最為極致地狂想安息下來,才能抵達終極理想的目的地。實際上,在一個擁有濃釅的信仰色彩的世界裡,這裡的人類無論用他們最遠的目光照亮了何處,從一開始,便註定了一條回鄉的路。
烏蘭的腳步剛剛踏上陌生的冬季呼日郭勒金一帶的雪地上,就提前感到了一種發自心底的緊張。這是她回到額爾德木圖爺爺身邊最後的一段路了。十幾分鍾之後,她將得到爺爺最溫暖的吻額,還有哈森的眼光平靜的撫摸,以及阿魯斯阿爸慈愛的微笑。她不知道哈斯巴根會和自己開什麼玩笑。
當然,烏蘭一直就沒有忘卻的就是她的呼楞,想起自己十八歲那年接受爺爺的贈予時與呼楞的往事。也許真的是出於她的親生父親的遺傳,也許是因為烏蘭十五歲時就向爺爺吵吵著對那匹剛剛出生的小馬駒表示濃厚的興趣和喜愛。
性情暴烈的呼楞僅僅一個上午就和烏蘭成為了朋友。或許是來自蒙古高原所有“呼麥”歌聲的原始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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