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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蘭其其格參加盟裡的“青歌大賽”也不止一次了。她簽約於陳昊的“錫盟紅駿馬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的麾下。上屆青歌大賽她獲得第一名。這次還來比賽
是出於陳昊的策劃。不然她平時的演出費將一直保持在一百五十元。當然,這次還會拿第一名,她完全有這個實力。包括她的老闆陳昊在內,都相信烏蘭總有一天會走得更遠,──自治區,甚至北京……
比賽結束了。當不少選手自知之明地準備撤離賽場,蓄力下屆再來時,烏蘭已經在這間化妝間裡,開始為上臺領獎化妝了。對於化妝師在她原本已經很長的睫毛上又貼上上誇張的假睫毛,烏蘭顯得無可奈何。據化妝師說,這是“專業”化妝的步驟和程式。化妝臺上。烏蘭的手機響了,紅綠色的小彩燈一閃一閃的。手機鈴聲是她爺爺額爾德木圖唱的呼麥。兩年前,烏蘭家的羊賣了個好價錢。當她擁有了這部手機,並知道手機還可以錄音時,便錄下爺爺額爾德木圖老人唱的呼麥,設成鈴聲。這樣,當烏蘭在盟裡忙於商業演出時,時常可以聽到每天都在想念的爺爺的聲音。此時烏蘭坐在化妝椅上微閉著眼睛,沒有接聽手機;化妝師在描著她的唇線。沒過多久,手機不唱了。
聶小耳推門進來走近烏蘭和化妝師。兩年來,聶小耳不僅承擔著音樂製作人的工作,還兼任著“紅駿馬公司”的錄音師、秘書等等他可以乾的一切工作。他與烏蘭在討論和吵鬧中已經成為真正的朋友。他們大部分時間在討論如何把已經制作好的烏蘭的唱片賣得更多些,卻又經常為唱片可憐的銷量吵個不休。至於那張《草原歌后──烏蘭其其格》銷量不佳,其實並不是聶小耳和烏蘭的責任,根本就是因為陳昊的公司沒有能力對唱片進行入時的炒作和推廣。對此,厚道節儉的陳昊也無能為力。要不是身為盟電視臺節目編導的妻子肖燕一再催促,烏蘭參加青歌大賽的報名費,陳昊都不願意痛痛快快地交出來。不是不想讓烏蘭參賽,只是因為在如今的錫林郭勒盟經營文化公司的確不太容易。好在烏蘭這次參賽可以以絕對的優勢獲獎。
聶小耳一直站在比賽現場的側幕觀看著肖燕宣佈了第三名、第二名的成績分數,現在快到宣佈第一名的時候了。聶小爾匆匆進入化妝間催促著:“稍微快點。”
化妝師沒有抬頭看聶小耳。只是平靜地收起唇線筆,不緊不慢的說:“好了,可以了。你自己再照照鏡子,看看哪還需要再動動。”
烏蘭站起身,探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扭扭腰,檢查了身上的演出服。正當烏蘭對自己的彩妝感到一無是處的時候手機又響了。聶小耳急忙催促:“到咱們了,下來再接吧。”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呼麥 一(6)
烏蘭沒有接聽手機,也沒有說話。聶小耳已經推開化妝間的門。門外傳來了舞臺上肖燕的聲音:“本屆錫林郭勒盟青年歌手大賽第一名,是由盟紅駿馬文化發展有限公司選送的歌手──烏蘭其其格,請獲獎者上臺領獎。”
烏蘭起身朝門外的舞臺走去,聶小耳手裡拿著烏蘭的手機一直跟到側幕。手機又一次不唱了。
錫林郭勒盟電視歌手大賽頒獎現場的氣氛已經到了沸點。臺上的燈光紅綠交織,明亮耀眼,彩條噴射紛飛。綠色背景板上白色漢蒙雙語:第三屆內蒙古錫林郭勒盟青年牧民歌手大賽。
場內響起音樂,烏蘭在人造煙霧中走上舞臺領獎。臺前的記者們在噼啪噼啪地拍照。肖燕向烏蘭頒發了獎盃。有人獻給烏蘭一大抱鮮花。
東烏珠穆沁是個古老的旗縣。一眼向街道看去,不乏有奧迪、本田之類的轎車,越野車攆過乾淨的柏油路呼嘯而去。路口的紅綠燈在近些年越來越有作用。沒有人像以前那樣闖紅燈了。偶爾也可以看到溜著邊兒慢慢行進的勒勒車,橡膠裹著鋼材的輪子也已經不再發出老式勒勒車“咕嚕咕嚕”的聲音。車輪轂甚至有鋁合金製造的。有些上面還貼著一個圓圈三個叉子的“賓士”不乾膠標記。車板的圍欄是用鋼筋焊成的四個圓圈,很像“奧迪”。
旗裡的蒙古族居民,沒有幾個在街上穿著蒙古袍子,取而代之的是各種品牌的T恤衫和繫著漂亮皮帶的褲子。腰間更是看不到原先那種裝在銀刀鞘裡的刀子和筷子,而大部分是各種品牌的手機。街道上很難看到有牲畜的糞便和塵土,因此人們褲口下面的皮鞋也很亮。只有路旁那個小賣部公用電話視窗前的兩個人很顯眼:一老一少都穿著地道的烏珠穆沁式袍子,腰間扎著寬寬的腰帶。他們就是從牧場來到旗裡採購生活用品和給烏蘭打電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