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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停戰,忙於應付革命、反革命,以至失去了成家的機會。一群孤獨者。
他們每天早早醒來,習慣性地三口兩口吃罷早飯,便自動自覺地投入各自的工作。有的用小竹板樣的東西刮建築物的舊漆,有的拔前院的雜草,有的修理傢俱,有的拉車去山下取定量供應的口糧。老人們如此把早上的工作幹完,之後便聚在朝陽的地方沉浸在往事的回憶裡。
分配給我的是二樓朝東的房間。一山橫前,視野不大開闊,但仍可望見邊上的河流和鐘塔。房間看樣子經久未用,白灰牆壁到處是黑乎乎的黴斑,窗欞落了一層泛白的灰塵。裡面有一張舊床、一張小餐桌和兩把椅子。視窗垂著發出一股黴氣味兒的厚窗簾。木地板已磨得相當厲害,每走一步都吱呀作響。
清晨,隔壁的大校進來,兩人共進早餐。下午便在這拉合窗簾的昏暗房間裡下國際象棋。晴朗的午後,除下棋外,別無消磨時間的辦法。
“這麼大好天氣還拉著窗簾憋在黑房間裡,對你這樣的年輕人肯定難以忍受吧?”大校道。
“是啊。”
“對我來說,有人陪我下棋自是求之不得。這裡的人幾乎都對下棋興味索然。如今還想下棋的,怕只有我這樣的人。”
“你是為什麼拋棄影子的呢?”
老人盯視自己被窗簾空隙射進的陽光照亮的手指,須臾離開視窗,往餐桌我這邊走來。
“問得是啊!”他說,“大概是因為保衛這鎮子時間太長的緣故吧?一旦離開這裡出去,我覺得我的人生恐怕就要徹底失去意義。咳,事到如今,倒是怎麼都無所謂了。”
“拋掉影子後,可感到後悔過?”
“不後悔。”老人搖了幾下頭,“一次也沒後悔。因為沒有什麼可值得後悔。”
“我用壁將猴壓死,開啟一條可供王活動的通路。”
“妙手妙手!”老人道,“可以用壁防角,王也重獲自由。不過與此同時,我的騎士也可大展身手嘍!”
在老人慢慢思考下一步的時間裡,我煮了壺開水,加進新的咖啡。我思忖,以後無數個午後都將如此度過。在這四面圍有高牆的鎮上,沒有什麼可供我選擇。
09。冷酷仙境……食慾、失意、列寧格勒
等女孩時,我做了簡單的晚飯。拿研缽將梅乾弄碎,用來做了色拉調味汁,炸了沙丁魚、豆腐和一些山芋片,還煮了洋芹菜和牛肉。效果均不壞。由於還有時間,我一邊喝啤酒,一邊用水煮襄荷做了涼拌菜,又做了個芝麻拌扁豆。然後歪在床頭,欣賞勞貝爾·卡薩頓什彈奏的莫扎特的協奏曲,這是張舊唱片。我覺得莫扎特的音樂還是用舊唱片聽起來更令人心曠神恰。當然這很可能是偏見。
時過7點,窗外完全黑了下來。她仍然沒有出現。結果我從頭到尾聽完了第23號和24號鋼琴協奏曲。或許她改變主意不來我這裡也未可知。果真如此,我也無從責備她。無論怎麼看,還是不來更地道。
不料,當我正找下一張唱片之時,門鈴響了。從貓兒眼一望,見圖書館參考文獻室那個女孩抱書站在走廊。我開啟依然連著鐵鏈的門,問走廊有無其他人。
“誰也沒有呀。”她說。
我卸掉鐵鏈,開門讓她送來,她剛進門,我趕緊把門關死鎖上。
“好香的味道!”她一下下抽著鼻子說,“看看廚房可以麼?”
“請。不過,公寓大門口有可疑的人麼?比如道路施工的,或坐在停車場車裡的?”
“都沒有。”說著,她把兩本書隨手放在餐桌上,一個個揭開煤氣爐上的鍋蓋,“都是你做的?”
“是的。”我說,“要是肚子餓了,招待就是。反正不是什麼好東西。”
“哪裡,我頂喜歡不過。”
我把東西擺上餐桌,心悅誠服地看著她一一發起進攻。見她吃得如此動情,我深感這餐飯做得值得。我往一隻大杯里加冰調了O牌威士忌,把厚牛肉排用強火大致一烤,撒上剛切好的生薑末,作為下酒菜喝起威士忌來。女孩一言不發,只顧悶頭進食。我勸她喝酒,她說不要。
“那厚牛排,能給我一點?”
我把剩下的一半推到她面前,自己只喝威士忌。
“需要的話,還有米飯和梅乾,大醬湯也可馬上弄好。”我試著詢問,以防她不盡興。
“那好極了!”
於是我用幹松魚簡單調味,加裙帶菜和鮮蔥做了個大醬湯,連同米飯和梅乾端上桌來。她轉眼間一掃而光,桌面只剩下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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