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4 頁)
“徹底調查。只要動真格的,沒有什麼能瞞住我們。一旦查明你有所隱瞞,那就不是件小事。聽明白了?”
明白了,我說。管它三七二十一,以後的事誰都捉摸不透。
“我們已隱約覺察出符號士們在密謀策劃什麼。那些傢伙已開始行動。但還摸不準其具體用心,也可能什麼地方同你有關。頭骨的含義尚不清楚。不過暗示次數越是增加,我們越能接近事態的核心。這點毫無疑問。”
“我該如何是好呢?”
“提高警惕,休養身體。工作請暫時辭掉。有什麼情況馬上同我們聯絡。電話能用吧?”
我拿起話筒一試,電話安然無恙。大概那兩人有意放電話一條生路。究竟如何當然不得而知。
“能用。”我說。
“好麼,”他說、“哪怕再小的事也請即刻同我聯絡,不要試圖自行解決,不要存心隱瞞什麼。那些傢伙不是好惹的,下次光劃肚皮怕是不能了結。”
“劃肚皮?”我不自禁地脫口而出。
檢查房間的兩個搬運工打扮的男子完成任務後折回廚房。
“徹頭徹尾地搜尋一遍,”年長的一個說,“沒一個得以倖免。順序也無懈可擊。老手乾的,定是符號士無疑。”
聯絡員點下頭。兩人出房間走了。只剩下我和聯絡員。
“為什麼搜頭骨要割衣服呢?”我問,“那種地方藏不住頭骨的嘛——就算是什麼頭骨的話。”
“那些傢伙是老手。老手不會放過任何可能性:你或許會把頭骨寄存在自助存物櫃裡,而把鑰匙藏在什麼地方。鑰匙是什麼地方都能藏的。”
“言之有理。”我說。的確言之有理。
“不過符號士們沒向你提過什麼建議?”
“建議?”
“就是目的在於把你拉入‘工廠’的建議,例如金錢地位等等,或者來硬的一手。”
“那倒沒聽說。”我回答,“只是割肚皮打聽頭骨來著。”
“注意,好好聽著,”聯絡員說,“即使那些傢伙花言巧語拉你下水,你也不得動搖。你要是反戈一擊,我們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除掉。這不是戲言,一言為定。我們有國家這個靠山,我們無所不能。”
“小心就是。”我說。
他們走後,我開始就事情的發展狀況加以疏理歸納。但無論梳理得如何頭頭是值,我都沒有出路。問題的關鍵在於博士到底想幹什麼。不弄清這點,一切推斷都無從談起。還有,我全然揣度不出那老人的腦袋裡究竟翻騰著怎樣的念頭。
一清楚的只有一點:我背叛了組織,儘管迫不得已、一旦真相大白——早早晚晚——勢必如那個盛氣凌人的聯絡員所預言的,我陷入相當窘迫的境地。縱令是由於威脅而不得不說謊的。我就算坦白交待、怕也得不到那夥人的饒恕。
為此思來想去之間,傷口又開始作痛。於是翻開電話簿,查到近處一家計程車公司的電話號碼。叫車拉我去醫院包紮傷口。我用毛巾按住傷口,外面套一條肥肥大大的褲子。穿上鞋。穿鞋向前彎腰時,痛得簡直像身體要從中間斷成兩截。其實腹部不過被割出二三毫米寬的小口,整個人就變得如此狼狽不堪,既不能正常穿鞋,又無法上下樓梯。
我乘電梯下樓,坐在門口樹下等計程車開來。錶針指在午後1時半。那兩人破門而入,到現在才不過兩個半小時。然而這兩個半小時卻異常之長,彷彿過了10個鐘頭。
提著購物籃的主婦絡繹不絕地從我眼前走過。大蔥和蘿蔔從超級商場購物袋口上探頭探腦。我不由有點羨慕她們。她們既不會被砸壞冰箱,又不至於被刀子劃破肚皮。只消考慮一下蔥和蘿蔔的調理方式和小孩的成績,歲月即可風平浪靜地流過。她們無需抱住獨角獸頭骨不放,腦袋不必遭受莫名其妙的密碼和複雜程式的困擾。這便是普普通通的生活。
我想到廚房地板上現在大約正在融化的凍蝦凍牛肉和黃油番茄汁。今天一天務必全部吃完,可我根本沒有食慾。郵遞員騎著超級兩用腳踏車趕來,報郵件熟練地分別放進大門口旁排列的信箱。觀看之間,發現有的信箱塞得滿員,有的則一無所獲。我那信箱他碰都沒碰,不屑一顧。
信箱旁邊有一株盆栽橡膠樹,盆內扔著冰淇林棍和香菸頭。看上去橡膠樹也和我同樣疲勞,人們隨意往裡扔菸頭,隨意撕葉片。此處何時開始有盆栽橡膠樹的呢?我全然無從記起。從髒汙程度看,想必已擺很久了。我每天箭從前面經過,但在落得刀子劃破肚皮而在門口等計程車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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