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部分(第3/4 頁)
海的事上有責任,那他的罪就要輕得多了。是不是上面有什麼人決定網開一面?如果是,是先保程家卿還是先為自己包羞遮醜呢?
“馬局長,你不要怕,程家卿的事是程家卿的事,絕不會牽涉到你。你說出了你知道的事,是屬於立功。”為了消除馬局長的顧慮,雷環山指了指左處長說:“左處長其實是個冷麵熱心腸的人,都是自己人嘛,你放心好了。”
馬局長一拍大腿,“好,既然要我說,我就實話實說,用車子去撞黃海,是齊家兄弟所為,程家卿呢,充其量只是為了維護齊家兄弟的利益,對組織採取了隱匿不報的態度,所以說他參與了車撞的事也可以,說沒參與也可以,但無疑他與此事有關。既然與此事有關,按他的性格,他是會勇於承認的。至於謀殺田書記,那可以說是天方夜譚了。
怎麼可能呢?程家卿在黃海的事上,已經知道自己錯了,他難道會一錯再錯嗎?再者,正如您雷檢察長所說的,他也不至於頭腦簡單到這種地步。這不是拿自己開玩笑嘛。“
雷環山點了點頭,說:“馬局長,你說得有道理,你的看法我一定向上級彙報。”
馬局長站了起來畢恭畢敬地朝雷環山鞠了一躬,“謝謝雷檢查長,我今天有一個請求。我請求給我處分,我在黃海被車撞了之後,只是粗略地進行了調查,沒有深入下去。
我也是奉程家卿的命令列事,我以為程家卿與黃海有過節,所以程家卿不讓我們再加入,不知道還有齊萬春齊萬秋想誣陷程家卿謀害田剛亮這一段。“
不知馬局長積蓄了多久的精力,才脫口說出了這些話來。一張張得通紅的臉和躍躍欲試的神氣,活像一個敗軍中計程車兵在聽反撲動員。
雷環山示意馬局長坐下。馬局長一坐下,沙發發出了痛苦的呻吟,沙發裡的彈簧無法抵抗壓迫,痙攣地變了形。
“馬局長,責任不在你嘛。工作可以攬,錯誤呢,還是不攬的好。要實事求是,沒錯就是沒錯。”
雷環山這麼一說,馬局長便像吃了一顆定心丸,他挪了挪他巋然屹立的巨無霸身體,安閒自得。
“馬局長,這裡有一份東西跟你有點關係。左處長,你拿過來,讓馬局長看看。”
馬局長站起身來,從左處長手上接過一張紙。上面的字尚未全部看完,臉上便上了蠟一樣,失去了血氣。他結結巴巴地說道:“這這……這不是真的。”
左處長遞給馬局長的是老遊擊的兒子詩人提供的證據。上面列舉了馬局長助紂為虐的事實,還以自身的經歷,指控馬局長犯有故意綁架罪。
這時,馬局長的一根主要的腦神經像被馬蹄踩壞了一樣,他什麼也想不起來,什麼也說不上來,他苦喪著臉,一副死無葬身之地的模樣。
雷環山上前拉著他讓他坐下。
“馬局長,毛頭小孩的話,說不定是信口雌黃哩。我們不會輕易相信它的。即使有這麼回事,也並沒有造成重大後果。”
雷環山的話像還魂丹一樣,使馬局長的意識漸漸甦醒過來,他像一個取下眼罩的病人重見了曙光,欣喜萬分。雷環山向左處長遞了一個眼色。左處長心領意會,從褲兜裡掏出打火機。“啪”一聲,打火機裡竄出一柱火焰。接著左處長用右手的火焰湊近了左手的那張寫有證據的字條。鮮紅的火焰像蛇信子一樣,舔得那張紙像受驚的女人的一樣,顫抖起來,不斷地萎縮。在它就要變為一個穿著皺巴巴衣服的灰姑娘之前,左處長把它扔進了角落裡的字紙簍。
這之後,還有更精彩的,就在左處長焚盡字條後轉身的同時。馬局長突然吧噠一聲,跪在地上,就像一個巨大的爛蘋果掉在地上。
馬局長跪倒在雷環山面前,如喪考妣一般嚎啕大哭起來,哭得那麼響亮,那麼怪異,那麼神秘,那麼果決,那麼落寞,那麼不可思議。他完全臣服在雷環山的凌厲攻勢下,並以眼淚對雷環山報以感激。他知道那張紙條的份量,如果它在法庭上出現,他雖然不至於腦袋不保,但腦袋之上的那點東西是無論如何都保不住的。他不是不知道,紙是舌頭的代替品,不是被舌頭卷死,就是被薄紙壓死。雷環山請了幾次,馬局長還是嗬嗬有聲地哭著,不起來,他才不管成不成體統呢。雷環山挽救了自己的政治生命,就是跪它個三天三夜也不能報答他的恩情埃看來,程家卿還沒有完。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怕是上面的重量級人物有意要保住他,輕判他。不然,雷環山為什麼要向自己展示了詩人的證據之後又將它銷燬呢?為什麼要向自己透露程家卿的近況呢?這難道不足以說明雷環山對自己的信任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