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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卿的。人說識時務者為俊傑,我雖不是俊傑,可也得識時務埃作為識時務者,馬局長見了雷環山自是笑容可掬。不過,他的這種笑就像本該春天開的花結果在冬天就彆彆扭扭開了,寒風一吹,也一副哆嗦怕落的樣子。把他的笑稱為哆嗦的笑應該不為過份。令馬局長詫異的是,雷環山見了他非常客氣。簡直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馬局長,稀客稀客,不請還不肯來呢。”
雷環山不僅主動與馬局長握手,在握手時頗有力度,而且說話語氣中含有幾分期許和至交之間才有的親暱。即使這種親暱可能出於暫時的敷衍,但馬局長聽了,賽如聽了仙樂純音一樣,每個細胞都想站起來跳一回舞。不過,他又立刻警醒起來。他怕被麻醉,雷環山不會無緣無故地請他來,無緣無故地對他客氣,自己必須清醒。
馬局長試探性地回答:“不是不肯來,主要是怕干擾你們工作。不僅縣裡,就是市裡公安局,也沒人敢來插手這個案子。”
“哪裡哪裡,畢竟有些事還得大家配合嘛。坐坐。”雷環山說話總是那麼得體,畢竟在官場上摸爬滾打了若干年,馬局長按著雷環山的意圖,與雷環山並排坐在一張沙發上,緊張的心情有所放鬆,但由於左處長在場,他還是有所顧慮。雷環山像只虎,但常常笑,又笑得仁和,像一隻披著袈裟的老虎;而左處長,則像只棲鷹,冷,像一隻不知有著什麼深仇大恨的鷹。過去從左處長冷峻的眼神中,馬局長破譯了他對自己的厭惡和不滿,所以直到今天,馬局長見了左處長就像偷食的狗見了曾經抓住它的錯的主人一樣。
可不,左腿支在右大腳上的左處長,正左手支在下巴上,正漫不經心地拿眼瞟著馬局長坐著的地方。
“我和左處長請你來呢,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和你談一些事情,溝通溝通,交流交流。”
馬局長沒有說話。
“你和程家卿的關係呢,我們也有所瞭解。”
說到程家卿,馬局長立刻噎住了,他像被人扼住了喉嚨抵在牆上,呼吸和心情一樣緊張紛亂起來,他的臉變得像窗戶紙一樣白,而且又被人戳了一個大洞,好像有呼嘯的北風在往裡鍥而不捨地灌。他的整個人,又像一根木柴,面對著斧頭。然而,雷環山並沒有把斧頭舉起來。
“正常的工作關係嘛,可以理解。就是與縣委領導接觸得多一些,也是正常的。但是縣委領導在幹什麼,哪些幹得好,哪些幹得不好,下面的同志也未必全部清楚。縣裡領導做了錯誤的決定:下面的同志按照錯誤的決定去辦,辦得老百姓有意見,也不能全怪下面的同志,主要責任在縣裡領導。”
雷環山這麼一說,馬局長心裡的冰塊便全部溶化了。
“謝謝!謝謝!雷檢察長能這樣體諒我們做具體工作的。有您這些話,以後幹工作我不會畏首畏尾了。下面總是要服從上面的領導,不然不亂套了。”
雷環山擺了擺手,“也不必感謝我們,我們也得聽上面的,最近呢,有些訊息,上面的同志想轉告你。你知不知道程家卿最近的情況?”
馬局長的腦袋立刻電腦一樣運作起來,最後他審慎地搖了搖頭,如實回答:“我不知道。”
“告訴你吧,程家卿現在挺好的,上面的一些領導對他的事,也很關心。案子遲遲不能了結,是因為有許多疑點。齊萬春齊萬秋、糜志強、佘彤這些人呢,是罪有應得,而程家卿呢,他是不是與謀殺案有關係,目前不太清楚,缺乏有力的證據,光憑齊萬春、齊萬秋他們咬出他來,是缺乏說服力的,因為這些人是一些暴力分子,情急之下,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他們把程家卿說成是他們的幕後主使,是有目的的,主要是咬住程家卿不放。他們知道程家卿手眼通天,門路很寬,而咬住了他,他們可以和程家卿一樣憑著程家卿在上面的路子可以免受懲罰,或者少受懲罰。因此有這樣一個說法,程家卿並沒有參與雙十謀殺案,但缺乏證人的有力證據。程家卿只供認自己指揮了車撞黃海那件事,目的只是嚇唬嚇唬黃海,並沒有奪人性命的企圖,當時撞黃海是因為他的位置在程家卿之上,性格合不來,客觀地來看,黃海在安寧的工作狀態是疲軟的,沒有起色,更沒有突破。而程家卿殺田剛亮則沒有目的了。田剛亮與程家卿意見不合,然而他的意見只是一家之言,程家卿完全可以置之不理。何必要開殺戒呢?程家卿也不至於頭腦簡單到這種地步。”
這是一種暗示,還是一種授意,是真話,還是假話,似是而非,含含糊糊,馬局長快有些摸不著頭腦了。他沉吟著,沒有說話。程家卿既然只是在車撞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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