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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起來。
不看則已,一看大吃一驚。原來,雙十謀殺案只是一座露出了七分之一的冰山,起碼還有七分之門尚未露出呢!
這封來信這樣寫道:
不殺程家卿無以謝天下
不逮傅梅安能服民心
關於程家卿與傅梅在安寧狼狽為奸的事實程家卿來安寧之前,傅梅已是安寧縣的副科級幹部。傅梅原是西康縣某農場的科級幹部,後不知拜了哪路神仙,一九八九年調入安寧任城建局副局長,不到一年又調入城關鎮任副書記,在不到四年的時間裡她這樣飛躍式地扶搖直上,為此,安寧的幹部群眾意見都很大。在任上,她索卡拿要,樣樣精通,群眾深為不滿。她為什麼能成為安寧縣的政壇明星呢?民間有四句順口溜分析概括得非常精當——“XX升官靠喝酒,XX升官靠打賭,XX升官靠握手,傅梅升官靠脫褲。”據說,她與程家卿之前的前三任書記中的兩任都有非同尋常的往來。程家卿來安寧任縣長不久,她便與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憑著程家卿的勢力,她更加如虎添翼,有恃無恐,為所欲為。她政績平平,但是貪鄙之心瘋長,穢聞不斷,城關鎮副書記當了不到三年,又在程家卿的一手安排下,升任城關鎮黨委書記。雖然在安寧她只是鄉鎮之首的城關鎮鎮長,權力卻比一般副縣長還要大。有人說她是安寧的“半個當家人”,此話不假。而程家卿自從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便完全失去了理智,整天失魂落魄,無心工作。她與程家卿沆瀣一氣,狼狽為奸,把安寧搞得烏煙瘴氣。她在分管工作問題上挑肥棟瘦,把工商、財務、外貿、糧食、商業等大單位的控制權據為己有,一次就從財政局打白條領出五萬餘元,收受單位及個人的賄賂不計其數。
安寧的老百姓暗地裡都說:“安寧的天,是黑的,大白天不打燈籠走路也會跌跤。”
除了程家卿的老婆章如月和傅梅的老公王魁蒙在鼓中外,程家卿與傅梅的曖昧關係幾乎路人皆知,現舉一首題為《無聊之夜》的打油詩為證:模範丈夫屬王魁,灶冷鍋清但自炊。
若非妻子歸家晚,
哪能戴著綠帽歸?
詩中後兩句是指:傅梅靠賣身起家,常常在外與程家卿廝混得很晚回家,王魁問起,便以“工作太忙了”作答,最終在為丈夫贏得綠帽的同時,也給丈夫戴上了一頂官帽——安寧縣種子培育站副站長。
如果程家卿是雙十謀殺案的主謀,那麼傅梅也一定是雙十謀殺案的主謀。我這麼說決不是危言聳聽,證據有以下幾點: 1。罪犯齊萬春、齊萬秋與初到安寧時的程家卿首次見面是傅梅介紹的; 2。在逃犯佘彤是傅梅結拜的乾弟弟; 3。兇手是南章縣人,而傅梅現在是南章鄰縣紅城縣組織部長,很有可能是她請來,或者指使人請來謀殺田剛亮的; 4。傅梅心狠手辣,非常專橫,眼裡容不得人的,而程家卿則是個為女人去冒險、冒什麼都認為值得的“風流人物”。程傅二人既然早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合謀殺人也不過是一拍即合的事。
綜上所述,程家卿和傅梅都是雙十謀殺案的主謀,只是謀殺的動機尚不清楚。
寫這封檢舉之前,我也很猶疑,很苦悶,很擔心。現在有些事真不好說,有時候舉報信竟然會到被舉報人的手上。這一回,我想通了,豁出去了。我相信省裡來的同志,如果是市裡來的人,我是不會寫這封檢舉信的。既然我相信你們,那麼,我也相信你們相信我。我寫的不是人云亦云,不是故事傳奇,不是流言蜚語,而是字字真句句實在的心裡話。有些分析得也許不很準確的地方,我寫上“可能”兩個字,以作參考。
我覺得,如果不套住程家卿和傅梅這些黨內的害群之馬,黨群關係便會判若冰爐,社會風氣會每況愈下,安寧也無寧日。
為了安寧的百姓能生活在一個良好和平的環境裡,為了黨的聲譽,為了世上少一些勾心鬥角的事情,我鄭重地寫下這些檢舉信,交給你們。
魏黨魏民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二十九日夜
第八章 收審對峙
傅梅是誰?
她是否曾經與程家卿苟合過?兩人是否在安寧大練特練過一套野狐禪?回答是肯定的。
一個人的命運就像一顆色彩斑斕的玻璃球在黑白格子交錯的絨布上滾動時迅速轉換的一面與另一面……與無數面,人們一般把它停下來時停下的地段呈現的顏色看作他的立場,而把他停下時呈現顏色看作一生的顏色。
程家卿到現在還想不起過去此刻自身的顏色是什麼,也難怪,紙是最終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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