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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起飛,即使他不是醫生,我也不介意。我別了光蕙和孫維棟這雙怨侶,在午夜十二時前趕到醫院。徐起飛正在當值室內。
“新年快樂!”我倒在他懷裡。
“新年快樂!”他抱著我說,“我正在想你。”
“我也在想你。”我溫柔地跟他說。
“你不是跟光蕙和孫維棟一起的嗎?”
“我希望你是我在九十年代第一個見的人。”
“是的。一九九零年了。”他吻我。
他的傳呼機響起。
“護士傳呼我,我出去看看。”
我獨個兒留在醫生當值室,那裡有一臺收音機。八八年除夕,林方文把歌送上電臺,八九年除夕還會不會那樣做?我扭開收音機,追蹤了幾個臺,找到和去年相同的一個節目,主持節目的,仍舊是去年那位女唱片騎師,播的是一首老歌,不是《明天》,也沒有新歌,我很失望。徐起飛突然走進來。
“你想聽收音機?”他問我。他的眼神告訴我,他看穿了我。
“不聽了。”我說。
“我有一份禮物送給你。”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小的紅色絨盒子給我。
絨盒子裡面放著一枚白金鑽石指環。
“這是新年禮物,不是用來求婚的,放心。我替你套上去。”
他把指環套在我左手的無名指上,寬緊合度。
“你怎麼知道我手指的闊度?”
“我們兩個人第一次約會的時候,你在車上睡著了,你記不記得?”
“記得。”
“我偷偷用放在車上的一條繩子在你左手的無名指上繞了一圈,就知道你手指的圓周了。那一天,我已經決定買一枚指環給你。”
“為什麼是那一天?”
“不知道。自從在教堂見過你以後,便想跟你一起,可惜太遲了,那時你已經有男朋友。後來,你又變成單身,老實說,知道你跟男友分手,我很開心。”
對於徐起飛,我是無話可說。
迪之的除夕過得並不愉快。田宏與母親、姐姐、繼父以及姨母一家人習慣每年除夕在希爾頓參加舞會。迪之為了那個舞會,心情很緊張,她是頭一次跟田宏的家人見面。一月一日下午,我收到她的電話,她在電話裡表現得很消沉。
“是不是他母親不喜歡你?”
“她不斷在我面前稱讚別的女人,都是千金小姐、律師、醫生、建築師之類,說她們喜歡田宏,我很尷尬。在他的家人面前,我連一點自尊也沒有,好象我配不起他。”
“田宏怎樣說?”
“他說最重要是他喜歡我。”
“那你可以放心了。”
“我從來沒有象昨天晚上那麼自卑。”
為了安慰迪之,我答應請她喝下午茶。
我約了迪之在咖啡室見面,迪之遲到,我碰到林方文的母親,她走進咖啡室買蛋糕,剛好也看見我,親切地跟我打招呼。
“程韻。”
“伯母。”
“很久沒有見面了,你近來好嗎?林方文怎樣?”她坐在我面前。
“我們分開了。”我有點尷尬。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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