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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不是我。”徐玫偷偷吐了一下小舌頭,左顧右盼,目光狡黠,遊離不定,一看就是心頭有鬼。
夏長淵嘴角流出笑意,但很快收斂,放下茶盞,正色對徐玫道:“科舉乃是許多人一生之重。你既然已經知道他的身份,當知科舉於他而言,乃是重中之重,關係一生。這一次你年紀小不知輕重捉弄了他也就算了,以後萬不能再如此行事了。”
“便是作弄,失了度,那就是蓄意害人了。”
徐玫乖乖表示受教之後,卻還是不滿地道:“那他算是捉弄了大兄嗎?大兄受了那麼重的責罰,如今都被放逐家門了,還不算是他蓄意害人嗎?”
夏長淵聞言皺眉,片刻之後,才道:“他同樣也是顧此失彼,失了分寸。”
這話讓徐玫滿意了一些。但她很快又道:“可娘又讓他進家門了。”
胡不為果然如她預想的一般,冷靜下來之後,做出了最合適他的選擇——
他的目的是挽救大夏瀕臨崩潰的經濟民生。不說得徐家支援了,只要能交好一些人,與徐家人有了一些面子情分,將來遇上什麼,有徐家通融一二不來為難,他的工作就好做太多了!
他肯定不會放棄這樣的機會。
若是能探出徐家暗藏的秘辛……
這樣的大家族,肯定有暗藏深處的秘辛!
徐玫眯了眯眼睛,耷拉著小腦袋,嘀咕道:“娘對他可比對大兄好多了。”
“這話被你孃親聽到,怕也要給你幾板子!”夏長淵聞言向徐玫瞪眼,責怪道:“胡不為另有所用,他們兩人根本不能在一起類比!愛之深才責之切!那胡不為在你娘眼中是外人,多做稱讚是為客氣客套!這個道理,難道你不懂?”
徐玫當然懂。
但徐玫就是不願意看到那個人得償所願!若是他走的遠遠的,不與她不與徐家人有瓜葛就算了,他非要心懷不軌,就別怪她暗中搞搞破壞!
徐玫哼哼不語,顯然沒怎麼將夏長淵的話聽進去。
夏長淵扶額,有些頭痛。
原來那麼乖巧的小姑娘,怎麼突然間就有了如此頑劣的樣子?什麼時候,小丫頭在他面前就沒了敬畏了?這真是……
是自己外出太久,失去對她監管,沒有盡到責任?
夏長淵不忍對這個精靈狡黠又像花骨朵兒一般嬌嫩的女兒說重話,於是開始反思起自身的責任來。
罷了,今後多管束一些就是了。
夏長淵心中拿定主意,暗暗思忖接下來有那些外出是不必要的能推掉就推掉,又開始去設想該給小丫頭加什麼樣的課業來……一時間,想的有些遠了。
徐玫瞄了瞄夏長淵,眼角不禁滿是笑意。
她這個爹爹,貌似高冷不好親近,且相處時間的確也不多,很容易讓人生出距離感來。就像前世,她一樣也是在五柳觀長大,卻對時常外出留她一人的夏長淵感情很淡……但實際上,徐玫卻發現,夏長淵其實是個內心很柔軟的人,尤其是受不了小女兒撒嬌,就是放肆些,也是不肯責罰的。
一不退步步退,徐玫很滿意如今夏長淵這樣的父親。
……
胡不為走出院子,到那賣羊肉湯的鋪子裡用了飯,問了幾句話,信步往前走去。
春光明媚。
今天是縣試放榜的日子。四處都在討論著那上榜的學子,言語羨慕;又有那高中頭榜的學子,被人簇擁著吹捧著,俱是掩飾不住的喜意,正是春風得意。
胡不為臉色不禁有些難看。
幸好,他居住的左鄰右舍雖然知道他有志讀書,但卻不知道他今年要要下場,更不會知道他是夾帶被抓而被趕了回來;而當時他被抓的時候,縣學外已經沒有幾個學子在……
也幸好自己換了裝束,應該不會有人那麼巧就能認出他來……
胡不為加快了腳步,顯得神色匆匆。
江南富庶繁華,但大夏其他州府這些年卻是大小天災不斷。加上明帝只一味花重金去修陵寢,根本不想著去賑災,是以天災加上**,日子難過,可想而知。
日子過不下去,許多人遠走江南來找活命機會。於是,有那孩子太多的人家,就不得不將家裡不能幹活的小孩子送到善堂裡去——
善堂管吃喝,甚至還會教點兒識字算賬。在那裡待一陣,很快就會有大戶小戶人家,各種商行鋪子等等來挑選小孩,選好了會舍給善堂一些錢財物資,多少不論。但有一點,想要領走小孩,必須是身份清白之人,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