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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Ⅲ.自由主體性的覺醒'
絕對自由在它這種獨特的事業中成了它自己的物件,而自我意識體驗到了這種絕對自由是個什麼東西。就其自在而言,絕對自由正是清除了自身中一切區別和一切有區別事物的這種抽象的自我意識。就其作為抽象的自我意識而言,絕對自由是它自己的物件;死亡的恐怖就是絕對自由的這種否定性本質的直觀。但是,絕對自由的自我意識發現,它的這種實在與這種實在當初對其自己所抱有的概念,是完全不同的,即是說,按照當初的概念,普遍意志只是人格的肯定性本質,人格知道自己在普遍意志中只是肯定的或被保持著的。而現在呢,絕對自由的自我意識所見到的已完全不同,它作為純粹識見,已把自己的肯定本質和否定本質絕對地分割開來,換句話說,它已把無賓詞的絕對逕直地分割為純粹思維和純粹物質,所以現在呈現在它面前的乃是那實現了的、從一個本質向另一個本質的絕對過渡。——普遍意志,作為絕對肯定的、現實的自我意識,由於它即是這種已上升為純粹思維或抽象物質的、有自我意識的現實,於是就轉化為否定的本質,表明自己同時又是自我思維(或自我意識)的揚棄。
絕對自由,作為普遍意志的純粹自身等同,於是,本身就包含著否定,但因此也就包含著區別一般,並且發展著這種區別,使之重新成為現實的區別。因為,純粹的否定性,在自身等同的普遍意志那裡,有著它自己的諸環節所賴以實現的那種持存元素或實體,有著它可以將其轉化為它的規定性的那種物質;而且一旦這實體表明自己是對個別意識的否定物,各種精神集團就重新組織形成起來,而大批的個體意識就分別歸屬於這些集團裡去。這些個體意識在感覺到他們的絕對主人的、死亡的可怕的時候,就重新屈從於否定和區別,自行歸屬於各個集團,返回到一種區域性的有限的事業上來,不過這樣一來,他們也就返回到了他們的實體性現實。
精神也許會從這種騷亂中被拋回於它的出發點,被拋回於倫理世界和實在的教化世界(倫理世界和教化世界只會因受那重新進入心靈裡來的對主人'死亡'的恐懼心理所激勵而變得活力充沛,青春煥發,精神也許會不得不重新開始並永遠重複環行這個必然性的圓圈,假如發展的結果只是自我意識與實體兩者完全滲透的話,即是說,假如結果是這樣一種滲透:自我意識,由於認識到了它的普遍本質乃是與它自己相反對的否定力量,從而願意把自己不視為這個特殊物而只視為一種普遍物,並且因此而也能忍受得住把它當作特殊物加以排斥的那普遍精神的客觀現實的話。——但是,發展的結果並不是這個樣子,因為在絕對自由中,無論是已沉淪為各種各樣特定存在的或固看於自己特定的目的和思想的那個意識,不論是屬於現實或屬於思維的一個外在的有效準的世界,都沒有互動作用互相滲透;其結果勿寧是,世界,作為普遍意志,完全以意識的形式出現,而自我意識,也擺脫了一切有廣延的特定存在或各種各樣的目的和判斷,而集結為簡單的自我。
自我意識與上述本質(普遍意志)互動作用而達成的文化或教化,因而是最高的和最後的文化,從這種教化的觀點上看,自我意識的純粹的簡單的現實,已直接消逝,已過渡為空虛的無有。在教化世界本身中,自我意識直觀不到它在這種純粹抽象的形式下的否定或異化;它的否定勿寧是內容充實的否定,是它異化了它的自身而換取來的榮譽或財富;或者說,是分裂意識所達到的精神和識見的語言;再或者,是信仰意識的天界或啟蒙'階段'的有用性(功利)原則。所有這些規定,都跟隨著自我'或個人'在絕對自由中所遭受的損失而喪失了;它的否定是毫無意義的死亡,是那本身不含任何肯定性東西、不含任何充實內容的否定物的純粹恐怖。——但同時,這種否定,就其現實性而言,並不是一種外來物;它既不是位於彼岸的、倫理世界在其中歸於消滅的那種普遍的必然性,也不是分裂意識休慼所繫的私有財產之個別的偶然'有無'或財產所有者之興致的偶然'高低',它勿寧是普遍的意志;普遍的意志,在它自己這種最後的抽象中,不具有任何肯定性東西,因而不能從犧牲中取回任何代價;——但唯譬如此,它與自我意識直接即是一個東西,或者說,它是純粹的肯定物,正因為它是純粹的否定物;而自我或個人的毫無意義的死亡、空無內容的否定性,就在內在的概念中轉化為絕對的肯定性。對於意識說來,自我與普遍意志的直接統一,自我之要求知道它自己是普遍意志中的這個特定的中心點,這樣的經驗都轉變成了絕對相反的經驗。在這種新經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