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3/4 頁)
了後來,總會有——叫什麼來著——閒言碎語。”
“就是那個詞兒吧。”
“你逮住了布瑞克,對吧?”
泰迪點了點頭。
“你怎麼知道他的下落?有五十個人追捕他,但都追錯了方向,去了克里夫蘭。而你卻隻身一人去了緬因。”
“他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曾經和家人一起在那裡消夏。還記得他怎麼對待那些受害者嗎?人們只有對馬才會做出那種事來。我和他的一個姑姑聊過,她告訴我他唯一一次感到快樂,就是在離緬因州那座出租農舍不遠的一個馬場上。於是我就去了那裡。”
“你擊中他五槍。”恰克的目光順著船頭向下落在翻滾的泡沫上。
“本來要再補上五槍,”泰迪說,“誰知道只用了五槍。”
恰克點點頭,朝欄杆外吐了口唾沫。“我女朋友是日本人。其實,她出生在這裡,但你也明白……是在集中營長大的。現在形勢仍然很緊張——在波特蘭、西雅圖、塔科馬這些地方,沒人喜歡我和她在一起。”
“所以他們把你調走了。”
恰克點了下頭,又啐了一口唾沫,盯著它落進翻湧的水沫中。“他們說它來勢洶洶。”他說。
泰迪把胳膊從欄杆上抬起,站直身子。他的臉很潮溼,嘴唇沾了海水的鹹味。令他有點驚訝的是,他並不記得浪花拍打過他的臉龐,但大海確實成功地逮到了他。他拍拍外套口袋,找他的切斯特菲爾德牌香菸。“‘他們’是誰?‘它’又是什麼?”
“他們,那些報紙,”恰克答道,“它是指這場暴風雨。很厲害,報紙上說的。相當猛烈。”他朝蒼穹揮動手臂,天空如船頭激起的水沫一般蒼白。但是沿著南部邊緣,紫藥水棉籤似的一條細線墨漬一般擴張。
泰迪嗅了嗅空氣的味道。“你還記得戰爭,是吧,恰克?”
恰克笑了。他微笑的方式讓泰迪懷疑他們已經開始習慣對方的節奏,開始知道怎樣與對方相處。
“記得一丁點兒,”恰克說,“我好像仍然記得殘垣斷壁,非常多的殘垣斷壁。人們總是對之詆譭有加,但我認為它有可取之處,有自己的獨特美感。情人眼裡出西施嘛。”
“你說話就像廉價小說裡的臺詞。有人這麼對你說過嗎?”
“它來了。”恰克又朝著大海微微一笑,身體傾向船頭,伸展背部。
泰迪拍拍褲子口袋,在西裝夾克的暗袋裡找什麼東西。“你還記得軍隊部署任務經常依賴天氣預報嗎?”
恰克用手掌摩挲下巴上的胡楂。“哦,是的,我記得。”
“你記得那些天氣預報有幾回是準的?”
恰克皺起眉頭,想讓泰迪知道他正在對此進行適當的思考。然後,他咂咂嘴說:“我敢說,大約有百分之三十的機率。”
“頂多?”
恰克點點頭,“頂多。”
“所以現在,回到我們目前所處的環境……”
“哦,回到目前的環境,”恰克說,“可謂安若泰山哪。”
泰迪強忍著不笑出聲來,現在他對此人非常有好感。安若泰山,老天!
“安若泰山。”泰迪同意,“你憑什麼比那時候更相信現在的天氣預報?”
“這個嘛,”恰克說,這時地平線上一個下沉的三角形頂端正窺視著海面,“我可不確定我對天氣預報的信任可以用‘更多’或‘更少’來衡量。你想來支菸嗎?”
泰迪對口袋的第二輪亂拍亂打進行到一半時,他停住,發現恰克正盯著他,咧著嘴笑,笑容刻入傷疤下方的雙頰。
第4節:隔離島(4)
“我上船的時候它們還在呢。”泰迪說。
恰克回頭越過肩膀看。“那些政府僱員,把你搶得一點都不剩。”恰克從他那包幸運牌香菸裡抖出一支,遞給泰迪,用黃銅的芝寶牌打火機替他點上。煤油發出的異味漫過充斥著鹽味的空氣,鑽進泰迪的嗓子眼。恰克“啪”地合上打火機,手腕一晃又快速開啟,把自己那根也點上。
泰迪吐出一口煙,那座島嶼的頂端便消失在縷縷煙霧之中。
“在海外戰場,”恰克說道,“靠天氣預報來決定你是否要帶著降落傘包去跳傘區域或是前往灘頭堡,那麼,你冒的風險就大多了,不是嗎?”
“對。”
“但是在國內,有點武斷地去相信天氣預報,會有什麼害處呢?這就是我想說的,頭兒。”
現在,三角形頂端以下的部分也逐漸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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