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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阮為了掩飾雨兒的天性,在月門裡施下靜夜咒,一旦進入深夜,所有都抵擋不住咒術的困盹。
雨兒是隻鼠精,白阮卻從進入月門的第一天起,就帶著她入門。
若說白阮對雨兒沒有半點特殊情愫,絕無可能。
可是他怎麼,怎麼就任由雨兒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遭受魂飛魄滅的迫害?
我想不通的答案,在白阮離開的第三天以後,以一場血腥席捲世界的方式,告訴我了。
305:覆世之人(九)
在一個距離月門非常遙遠的部族裡,有一支小小的部落,名叫阿薩姆。
某一天,這阿薩姆裡的一名產婦到了生育的時候。產婦是部落長的女兒,此次頭胎,自然引得全部落的關注。
產婦的生產時間經歷了兩天兩夜,從陣痛到破水,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孩子依然沒有生出來,產婦被折騰得筋疲力盡,最後已經完全沒了呻吟的力氣。
眾人以為產婦就此要完結了,恰在這時,風雲突變。原本晴朗的天氣變得烏雲滿天,閃電頻頻,不一會就雷聲鳴響,大雨傾盆。
孩子,就是在這樣的天氣中,伴隨著大自然的風雨交加,電閃雷鳴中,哇哇的降生了。
這時候,阿薩姆部落,實際上遇到年年都會有的乾旱,已經三個月了。
這突然來的驟雨,按理說會引來全部人的歡樂。可是,這在驟雨中降生的孩子,卻被部落中的一名祭師,定義為陰性,即為禍端的孩子。
“凡將晴朗的天空變得烏雲滾滾,並在其間誕生的孩子,將必為禍,禍害全村。”
這一句言論將地位原本尊貴的新生兒打入了地獄,加之產婦因生產時耗費精氣過量,失血過多等各種原因,生完孩子後沒有多久,便撒手人寰。非痛欲絕的部落長,因此對孩子失了耐心,便將其交給了祭師。
將孩子交給了祭師,便是認同的祭師的言論。從此後,再無人肯承認與這孩子——禍端的關係。
沒有人再去關注這個孩子,就如同沒有人發現,原本乾旱已久的枯井裡,已經噴湧出清涼的泉水。
發現這一點的,只有居住在這個枯井邊的,一隻小小的白鼠。
當然,這口枯井,噴湧出一夜的甘泉之後,又枯萎了。
祭師將孩子關在一間獨立建造的,高高的竹屋子裡。說是貢奉,從此將孩子當作神明一樣供奉起來,希望他在感受到所有人的尊敬之後,不要再利用自己身上的能力,為部落帶來禍事。實際上,他這樣的行為,便是將一個年紀幼小的孩子,活生生的隔離開他的親人,他的世界。
祭師開始時每到飯點,便會派人送食物到竹屋子裡,給孩子餵食,並照顧他的換洗等工作。
但是每當夜晚來臨,年幼的孩子極需溫暖的懷抱的時候,所有人都會遠遠的避開這個竹屋,任其冬冷夏悶,孩子哇哇的哭聲在整個部落的上空迴盪,也沒有人肯接近。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年。
當次年另一個流浪的祭師來到阿薩姆,並以自己更為高超的祈文術趕走了原來的祭師,取代了他在部落中的地位之後,竹屋子裡這按餐送點的飯,也沒了著落。
事後很久,當人們最後一起想起,並乍然驚撥出來時,事情過去已經有三年之久了。
孩子一歲時便再無人餵養,三年一過,孩子當早已化為枯骨了吧。
當新的祭師帶著祈文,與部落的人一同開啟塵封了多年的竹屋門時,驚恐的發現,一個赤身裸體的四歲男孩,正靜靜的坐在裡面,睜著眼睛平靜的望著他們他其實已經死了的。
在他還未知事的時候,就已經在飢渴相交,疾病相纏,孤獨無依的情況下,因為無力和虛弱,遊移在死亡的邊緣。
甚至在那一刻,他的靈魂已經脫離了肉體。
失去了禁錮的軀殼,他乍然想起了自己的一切。
他姓白,叫白阮。
這是他第一世的名字,也是他初生來到世間時,自己的師傅先人給自己指點的姓名。
是的,他有很多世。每一世皆有一個名字,但沒有一個名字,能令得他的記憶深刻。能令他覺得,那才是自己的名字。
每當新的一世來臨,他就會擁有一個新的名姓,展開一段新的路程。但每當一段路程結束,當他於世間死亡之時,無論疾病,戰爭,陰謀,意外,總在他臨死的那一刻,他才記起自己叫白阮。
“白阮,記住,你是一個不同於世的異人。雖然你必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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