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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如何處置我。
“白少說了,一切靜待他學成之日後。後日再做決定。”
“何故還要待到後日?祭師之人不得與妖怪為伍,月門出了一隻能於化身的鼠精潛藏多年,已是大罪,何須再待到後日……”
後面的爭吵, 我沒有聽到。
他們要如何處置我,我一點也不關心。
自己此時此刻困在這裡,是否是眼前這幾人的計謀,我也毫不在意。
我腦子與心底裡,圍繞的只有一件事情。
白阮生氣了,因而他不願來見我,救我。
明日就是白阮等待了多年的學成之日,我卻在今天出了這大的紕漏。
我會累了白阮,累了白阮……
“鼠精,現予你一次機會,你若坦誠相告,尚能考慮放你一條生路。說,白阮是否早已知曉你是妖怪,卻以身犯戒,明知故犯!”
當有人這麼審問我的時候,我呆呆的抬起頭來,目光掠過眾人,只投向我期待和熟悉的那一方向。看到那隱隱露出的一角木屋子屋頂,那人就在裡面。
“鼠精,你要知道自己將會是個什麼下場,若是說了,尚可逃生,否則,我連你的魂魄元靈,也能化為灰燼,永不輪迴!”
南風說出這話,驚得我一個哆嗦。
生門,他是生門的人。
生門的大祭師。
之所以被稱為生門,就是因為他們這一支,習的最高最厲害的祈文術,便是可以改變人的命格。
南風的威脅,並不是沒有力道的。我哆嗦著,驚慌又害怕的望著他,無意識間流露出一絲哀求。
這個世界,雖說人類不能與妖怪為伍,但萬物真正能修成妖怪的,並不多見。像我這般能化作人形的,更是極少的珍品。
南風打量我的目光中頻頻閃過貪婪的光芒,他像是在欣賞一隻落入了陷井裡的獵物,正在思量著該拿我如何處理。
這樣的目光使我不由自主的害怕著,瑟縮了起來。
“嘖嘖嘖,果然是難得一見……”
影飄浮著現身在我的身旁,他化作了人形,盤曲著腿坐著。“怎麼了,在想什麼。”
我呆怔怔的目視著前方,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他們在我的腳下忙碌著,各做各的事情。
我是從雨兒的頭顱被砍下來的那一刻出來的。
眼睜睜的看著雨兒的頭顱從自己的頸上滾了下來,然後自己輕飄飄的往上升,她的軀體則往下倒去。
在倒下的一瞬間,她化回了原形。一隻體積嬌小,渾身雪白的小白鼠。
但是噴湧的鮮血,迅速的將她的毛髮染成了紅色。
我呆怔怔的,想起自己在雨兒體內時的心情,無論南風如何的威逼利誘,也沒有透出一句如他所願的口風。
最後,他惱了,不顧白阮待學滿儀式結束後方才處置的命令,當著月門所有人的面,對雨兒下了魂殺咒。
雨兒至死之時,心裡頭轉得最多的念頭仍然是:他,生氣了。她,連累他了。他,不來救她了……
分不清那是雨兒的心情還是我的心情,但想到那一幕,就禁不住的淚水橫流。
雨兒死了,南風依舊沒有放過她。
因為雨兒是月門的恥辱,所以整個月門的人,沒有一個站出來阻止南風對雨兒繼續實施的暴虐。甚至當南風說出大家不要影響到白阮的大事,而將事情隱瞞下來時,月門的人包括代表著白阮前來傳達命令的純兒與晚兒都答應了。
南風將雨兒的原身屍體帶了去,沒人知道他將要幹什麼,但是卻明白,雨兒的靈魂即使是死了,也仍然被掌控在南風的手中。
在雨兒面臨這悲慘命運的這一刻,白阮真的對這一切事情都一無所知嗎?
沒有人知道。
但是,白阮確實在之後,一直也沒有再提過一句有關雨兒的事情,他只是專心的做著最後的修習,最後的準備。
直到,他的習滿儀式非常完美的在月門裡順利舉行,落幕。
在那之後的第二天,白阮按例離開月門出外遊歷。這個遊歷,他可以選擇周遊世界增長見聞,也可以選擇到生門或是金門繼續學習。
白阮離開的時候,帶走了女侍純兒。
那一日,純兒興奮的連走路都是飄飄然的。
我在她的後頭,怔怔的注視著她打包行禮的背影。晚兒伏在屋子裡傳出嗚嗚的壓抑之聲。
這是……怎麼了,我無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