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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壩上風吹塵起,遠處湖波粼粼,看上去非常寧謐,好一處自然風光。沿著河壩遠遠看去,村落裡嫋嫋煙起,犬吠鴨鳴,河壩兩邊大部分是灰褐色的三間土屋,還有一些茅草覆蓋的草屋間隔期間。
“大毛,快點。”劉秀松正陶醉的呼吸著略顯清新的空氣,劉秀華看他慢吞吞的,就半拉半拽的到了院子裡。
這個院子也不能說是院子,就是一些細柳條紮起來圈圍著,沒有多少防護力,也就是圈養著雞而已。
“大毛,快來趁熱喝,你喜歡的嘎牙子都悶在鍋裡呢。”劉秀華將院子裡的桌子擺放好,熟練的拿著海碗,就是塗了黑漆的粗陶瓷碗,摸起來還凹凸不平,初用起來還可能劃破嘴,用久了就滑了,跟細瓷碗一樣。用梧桐木做的八仙桌已經中間裂開了幾條縫,汙垢填黑了顏色,擺放著一碗撕碎了的黃色的鱔條,飄著蔥花的清香,旁邊一個碗裡的嘎牙子上放著菱角面的窩窩頭,劉秀松看著口水就掉了下來。
劉秀松繞著碗哧溜一聲,立刻滿嘴清香,鮮甜可口。吃慣了白麵饅頭,看到了菱角面的窩窩頭,一口咬下去,滿足無比,正是以前農村生活裡無比懷念的味道,吃了幾口之後發現劉秀華在旁邊看著,彎彎的眉毛滿是笑意。
“姐,你也吃啊。”看著都已經13歲細腰腰腿的劉秀華,劉秀松看著剩下的半碗湯,美味也立刻失去了吸引力。
“我吃過了,你快點吃吧,我去堂屋給你收拾一下書包,明天我送你去上學。”劉秀華看著劉秀松喝的香甜,也沒看到他微溼的眼睛,邁著輕盈的腳步,伴著輕靈的歌聲,開啟床頭櫃收拾紙和筆去了。
“姐姐,環姐是不是要出嫁了?都準備好了嗎?”劉秀松看著忙碌的劉秀華,突然想起來劉秀環,前世劉秀華被接走之後,劉秀環那個時候出嫁了,但也還是經常這樣幫自己收拾書包。
劉秀松一聽到劉秀環,馬上想起好像她就是最近的日子出嫁,她出嫁和自己爬樹兩件事印象最深。
“還要過幾天才出嫁,她現在要呆在她家裡,準備嫁人的東西,我跟她說的時候看上去她比我還緊張你哩。她還問你好了沒?要我說才不管你這個小赤猴,還爬樹,皮實是不是啊?”劉秀華馬上又繃起了臉,圓瞪著眼睛。
“姐姐又漂亮又厲害,哪裡可以有我這麼好的姐姐。”劉秀松半真半假,趕緊拉著劉秀華的衣襟,好像真的回到了兒童年代,享受的蹭來蹭去。
“快去床上躺著吧,千萬別再有病了,爺爺生病那會都忘了嗎?趕緊去歇會。”劉秀華擔心劉秀松的“病情”,推搡了幾下就趕緊去洗碗洗鍋。
農村做飯的地方也叫“鍋屋,農村裡的灶臺是土灶,主要燒柴禾,柴禾主要是蘆葦、雜草、麥秸、樹枝等。
劉秀松苦笑不已,這次主要實就是驚嚇而已,現在自己重生過來,這個後遺症早就煙消雲散了,還驚嚇,說出去不嚇死人就不錯了。不過看著她擔心的樣子,只要遵照吩咐躺下。
劉雲松躺在床上,抬頭望去,黑黃的屋樑上掛著一個簸箕樣的藤筐,簸箕上面有不時飛進飛出的燕子,“撲稜撲稜”的飛到自己的巢穴---頂層的葦泊圍攏處有一隻燕窩,眼窩裡經常有小雁子探出頭來,耍鬧著,顯得無憂無慮。
劉雲松舊裝換新人,興奮的很,又想到了他的身份問題,還有劉秀華,這次要想辦法改變原來的命運。要跳出原來的軌跡,一定要想周全。
他想著又想起劉秀環,她的父親劉雲騰,也是劉秀松的嫡親大伯父,很年輕的時候病逝,死的時候還不到30歲,就只有劉秀環這個女兒。劉雲騰大伯是劉秀華爺爺王老的警衛員劉雲先的哥哥,父親劉雲磊是小弟,二伯劉雲先跟著王老一起下放之後,劉秀華留在城市的父親王俊國看著風聲越來越烈,城市也逐漸不安全了,就乾脆送她到劉雲先的鄉下,當時的環境下,幹部下放加上知青下鄉,全國範圍內的流動很多,訊息也相對閉塞,這件事遮掩起來就比較容易。公社主任劉雲東---也是劉家堂人,與父親劉雲磊關係最鐵,就對外託詞說是劉雲先在外的女兒送回老家,改了一個姓,王秀華為劉秀華,也對應了“秀”字輩。
劉家是當地大族,整個村子加起來有3000多人。劉家堂公社地理位置偏僻,管著幾個湖邊小村落,倒也沒人追問。不過不得不說這是一個非常幸運的事情。要知道在特殊時期時期,出身不明就意味著一個靶子,年齡小的即便不被批鬥,但也絕對沒什麼好待遇。
這一放也就7年,劉秀華從6歲到現在也已經是一個13歲的大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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