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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了我和陳省身二人,由我們負責“掃光”。
打橋牌在學生中也盛行,有時,師生同樂。聯大外語系學生許淵衝在回憶錄中寫道:“我約陳省身、許寶馬錄兩位教授打過橋牌,因為錯把‘三無將(3NT)’改打‘四紅心(4H)’,失去了戰勝兩位數學大師的機會。”
打橋牌本是一種消遣,如果上癮,可能影響到同事的休息,吳宓對牌戰就大發牢騷。
1941年前後,吳宓住玉龍堆聯大教授宿舍。住玉龍堆宿舍的大多是單身教授,多人共居一室或裡外間,難免相互干擾。吳宓與陳省身住裡間、外間很亂,通宵打橋牌、抽菸是常有的事。試看1941、1942年吳宓日記中的幾則:
11月18日晚8:00寢,而諸人在堂中鬥牌吸菸,致宓直至夜半不能入寐。煙刺宓腦齒並痛,苦悶極矣!1月9日,外室諸人鬥牌喧鬧至深夜。
1月24日,是日,同舍諸君,共客在外室鬥牌,凡二桌,自下午2:00至夜1:00,喧鬧特甚。
聯大外文系美籍教授溫德熱愛中國,生活在中國多年,對中國的情形相當瞭解。似乎對教授打橋牌頗有微詞。某日,吳宓去雲瑞中學看望溫德:“又談國事。Wingter謂世界古今,當國家有大戰,危機一發,而漠然毫不關心,只圖個人私利,或享樂者,未有如中國人者也!”
溫德的批評很有道理。有的聯大教師痴迷打麻將,以致小偷乘空而入竟不知。作為教務長的潘光旦,寫了一封信貼在他們客廳的門柱上,大意是希望他們玩要有“度”。又說:其實打麻將沒有什麼不好,娛樂一下也不錯。我也喜歡打,偶爾玩玩,只是應當找個合適的時間。最後說如果各位有興趣的話,不妨找個禮拜天,到舍下摸幾圈如何。他這種幽默的批評,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大家會心一笑。從此,濫打麻將的現象不再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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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電影(1)
不論任何時代,大學生最喜歡的娛樂,莫過於看電影。聯大的學生愛看電影,還有經濟方面的考慮。
除了玩橋牌之外,電影也是聯大同學最普通的娛樂。因為物價的高漲,音樂活動在這裡僅限於唱唱歌,或是到美國領事館及附近的學生服務處、文林堂聽聽唱片音樂;而運動方面,打打球還要考慮到鞋子的“損耗”,其它就更不必道了。
何兆武在《上學記》中回憶道:“在昆明的時候時常看看電影,而且也不貴,一個月總可以看上兩三次,昆明七年我大概看了總得有兩百多場。當時有一家南屏電影院是新建的,裝置很新,影片也都是最新的。”
當時放電影,也有國民黨的思想教育滲透。每次演電影前先放一段國歌,“三民主義,吾黨所宗,以建民國,以進大同……”大家起立,螢幕上依次放映國父孫中山、國家主席林森和蔣介石委員長的像,接下來才是看電影。
電影分為幾種,一種是時事性的紀錄片,比如隆美爾和蒙哥馬利在北非的沙漠之戰,再比如1945年2月的雅爾塔會議,片子很快就公映了。
另一種是故事片,很多是描寫二戰的,像《卡薩布蘭卡》(當時叫《北非諜影》)、《魂斷藍橋》,再比如《東京上空30秒》,那是頂新的片子,1941年底日本偷襲珍珠港,第二年春天美國就炸了東京,電影裡演的就是那次轟炸。在何兆武的記憶中,還有一部電影講二戰海戰的,看了以後才知道,那些潛水艇裡的人要時常照日光燈,補充一些紫外線。
文藝片很受聯大師生的歡迎。《簡·愛》、《亂世佳人》,都在昆明上映。還有音樂片,像講施特勞斯的《翠堤春曉》,音樂非常好,有聯大學生看了五六遍,裡邊的插曲大學生都會唱。《葡萄春滿》,講的是舒伯特的一生。還有《一曲難忘》,寫肖邦的。演肖邦的是PaulMuni,演喬治·桑的是MerleOberon,都是當時非常有名的演員。還有MerleOberon和LaurenceOlivier合演的《呼嘯山莊》,LaurenceOlivier和JoanFontaine合演的《蝴蝶夢》,都是當時有名的片子。
看電影的一大樂趣是品評、欣賞電影明星。1945年、1946年,昆明上映的影片中,IngridBergman、ClaudetteColbert、SpencerTracy、PaulMuni、GreerGarson、VivienLeigh是聯大同學最欣賞的明星,也有人欣賞BettyGrale一流人物,但決沒有人欣賞CarmenMi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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