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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大人,您這麼做,未免太過份了吧?”
“怎麼,李大人莫非知曉箇中蹊蹺,想說點什麼了?”凌樞陰陰地看著李禪道。
李禪心裡悸跳了下,強笑道:“凌大人,我是怕好開頭,不好收尾啊。”
盧雅玉睜開血眼,朦朧中看清了搖晃他的板橋,顫顫地張開血口道:“板橋,要挺住啊……”說完就昏死了過去。
“來呀,把他們趕一邊去!”見堂下亂成一鍋粥,惱羞成怒地下令道。
上來幾個手執皮鞭的兵卒,硬將板橋等眾人趕到下堂,一個衙役提了一桶冷水,澆向昏死的盧雅玉。
凌樞拍下了驚堂木:“盧雅玉,你招還是不招?!”
盧雅玉掙扎著坐了起來,怒視凌樞:“姓凌的,該招的是你不是我!你這個禍國殃民的賊子!”
凌樞的血一下子湧上了腦門,“你,你反了!……”顫著手又丟下一支令箭:“來呀,給我大刑伺候!”
“慢!”板橋衝出了嫌疑犯的佇列。
“大膽!”曹仁只當是鬧公堂的,動了脾氣。
“不,曹大人,讓他說。”凌樞已經明白髮生了什麼事,舉手攔住曹仁,對板橋說:“有什麼話,快說!”
“草民鄭板橋,就是你們要找的人。”板橋平靜地說。
凌樞憑感覺就是鄭板橋要自首,真讓鄭板橋自己說出來他又幾乎不相信自己了,天下還真有不用刑就自供了犯下死罪的人?新鮮。他不無奇怪地說道:“好,痛快!免受皮肉之苦,是個聰明人。來呀,給這個能豆子筆墨,讓他寫下那首反詞作證據!”
一個衙役給板橋送去了筆墨紙張……
第九章
第九章
1
太陽的金輝穿過狹窄的牢窗,在灰暗的牢房裡留下的只是斑駁的光影,灰色的牆壁,黑色的鐵欄,身著灰色獄服的兵卒,凝聚成了牢獄裡特有的晦澀、陰鬱的氛圍,犯人的尿騷、汗臭在封閉的石窟裡混合成讓人窒息的惡腥。
三號牢房裡,盧雅玉靜躺在稻草鋪上,任由板橋給他輕輕地搽洗著令人心顫的傷口。盧雅玉的眼睛腫得厲害,沒法睜得開,他氣息瀛弱地說:“板橋……”
板橋沒停手中的動作:“嗯。”
盧雅玉心中空落落的:“怎麼牢獄裡一點聲音也聽不到?”
“是的,大人。獄卒怕驚擾了你,吩咐了其它牢房,誰要是惹了事,就拿誰是問。”板橋說。
“是嗎?難為他們操心了。”一股別樣的暖流升騰了上來,盧雅玉強強地裂開了一星點笑意,就這樣,撕心碎骨的疼痛鎮服了他,他強忍著咬著牙根說,“板橋,唱個曲子……啊喲!”
“我再輕一點。”板橋住了手說:“剛才大人說什麼?要我唱曲子?可惜了,板橋只會作詞不會唱,要是把黃慎關進來就好了,他會唱,每次詩會總是他大著嗓子唱,我夾在裡邊起鬨哄湊熱鬧……”
一句話把盧雅玉引得又想笑了,可他沒敢,忍痛咧著嘴說:“沒想到,板橋有時候也是小爬蟲啊……”
兩人快活地笑了起來。
鄭板橋和盧雅玉大人都入了獄,明擺著死罪一樁。這可急壞了李禪。板橋的用意在於引古喻今,其用心良苦矣。盧大人敢提著腦袋計殺小鐵匠,絕非心血來潮,這是一個天下難得的好官!愛才惜才、疾惡如仇到敢用自己的腦袋作一賭。如今的李禪什麼都明白,可就是什麼都不能說,他插不上嘴,跟隨欽差的御畫師有多大的權利?弄不好,凌樞連同鄭板橋的案子將他辦了,他也有口難辯。如何是好,難道真讓板橋和盧大人坐以待斃?李禪李禪啊,平日你官服著在身上象個人樣,真讓你關鍵時候做個人,你卻做不了了。李禪踅步驛館,進退維谷。鄂爾泰、張廷玉、允禧你們有一個在這裡也行啊,每每南書房信口鴻論,總有你們與我鬥智繞慧,我總是佔上風……想起南書房,李禪陡然來了精神,本官乃南書房行走,有權給皇上出謀獻策,這權利此時不用更待何時?對,給皇上直接上書,避開《巨石怨》的鋒芒,曲線敘說凌樞沿途借皇上之名勒索地方、貪汙受賄,皇上不會不聞不問,到時候,皇上理悟了《巨石怨》的真實內涵,板橋與盧大人的罪過就成了次要的了。
李禪一掃愁雲,俯案疾書彈劾凌樞的奏摺。凌樞沿途巡查時貪贓枉法、欺男霸女、辱沒朝綱的一幕幕醜劇在他的妙筆之下昭昭髮指……
李禪寫到“臣冒死以奏”時,房門“咚咚”響了起來,他慌忙收拾起案上的紙張塞入抽屜,爾後去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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