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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文奎沒理睬他們,只管從板橋手中拿過了銀兩,接著說道:“你們這般合著夥欺負人家外地客,也不羞得慌?”說著他舉起了手中的銀兩,衝著眾人說:“大夥兒說說,這銀兩該不該給人家?”
別說百姓們沒見過大世面,誰的氣勢大一眼還是能看的出來,加上平素對那些奸商存有一種本能的反感,這下有了發洩的機會了,興奮的情緒達到了沸點,只聽他們毫無忌殫地嚷嚷起來:“該!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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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南沙到了家,餘怒未消,哪兒也沒有去,一頭鑽進了書房。那個不識相的揚州小子口出狂言倒也罷了,不消三兩句便可鎮住他,你李禪夾在裡面起什麼哄,分明是拿我蔣南沙不作數,當年沒有我蔣南沙在康熙皇上面前美言,你李禪能有今天?莫非心底早就存有介蒂,今日有了機會真人才露了相?還有那個鍾文奎,平日裡見面一口一個“蔣大人,蔣大師”甜乎乎地喊著,今天卻也為了一個要飯花子,當眾出他的醜,一點情面也不留。啊呀呀,這人啊,真是心隔一層皮,看不透猜不著啊。他心火上攻,惱怒難解,當他踅步於書房時,女婢端來了茶水,他揮手就將茶盤掀翻了去,嚇得女婢噤聲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蔣南沙火冒三丈地道:“去去去,你給我跪什麼?!”女婢退下後,他從牙縫裡擠出一聲惡聲惡語來,“我要讓那些個龜孫子給我跪上一輩子!”
女婢不知主人發的哪門火,冤屈自己當了出氣筒,大氣不敢出,低著頭任罵了。
蔣南沙,康熙二十九年殿試狀元,直入翰林院,康熙獨寵皇孫弘曆,御點為太子弘曆的在學師爺。雍正獨攬朝廷大政,蔣南沙扶搖直上,官極一品。這麼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你說他能咽得下今天的這口惡氣嗎?李禪小小後生,倒不在他的眼中,棘手的是那位總督,人家也是一品大員,身有赫赫戰功,想出惡氣又沒處下手,那是最最費神惱人的。
無意中發現女婢還跪在那兒,蔣南沙一股莫名之火騰然而起:“滾,滾出去!”
話音剛落,一個白面書生從邊廊閃在門前,禮道:“學生凌樞拜見恩師。”
蔣南沙的面色稍稍緩和了些,作了個請進的手勢。
凌樞的父親凌安達與蔣南沙同在翰林院共過事,兩人關係甚密,曾在康熙剿滅鰲拜大將軍一案中,同心協力為皇上立過汗馬之功。雍正八年凌安達臨終前,將愛子凌樞託付給蔣南沙,蔣南沙不負老友重託,向雍正帝進言舉薦,受皇恩垂憐,凌樞進了戶部任理事官,可以說,蔣南沙不啻為凌樞的再生父母。半月前,朝廷複選秀女,凌樞主辦此次複選,蔣南沙出主意將凌樞的小妹凌琳送宮,以圖前程。凌樞沒有學問根底,靠什麼在朝廷裡混事,蔣南沙的意思他心知肚明,自然言聽計從。
選看秀女有先有後,后妃的親姊妹及親兄弟、親姊妹之*先挑選;其次按滿洲、蒙古、漢軍八旗依次進行。每次進入5人,備選秀女每人各拿一個木牌,上寫秀女的姓名、年歲、家世等。皇帝中意者,當即留下本人木牌,謂之“留牌子”擇期複選。複選後被淘汰的,即刻送回木牌,稱“擱牌子”。清代選秀女的工作由戶部主持操辦。選秀的目的十分明確,即為皇帝選立后妃,為皇子、皇孫、親王、郡王及親郡王配婚。清制規定,每三年選秀女一次。第一次選中的秀女稱作“記名秀女”,記名秀女5年內不許私自聘嫁,以備複選。違者,上至都統、副都統、參領、佐領、下至族長及父母本人,均要受到嚴厲的懲處。
凌樞用重金打通了內侍蘇德的關節,外有他自己篩選,內有蘇德美言,裡應外合,哪有不成事的。加上十六歲的凌琳生相妖嬈,一雙秀眼顧盼生輝,稍稍帶些柔功,好色的男人見之,無不身輕意飛。雍正得此*好不心歡,一時興起,御賞選秀有功之臣凌樞,將凌樞從戶部理事官的微座一下提擢到侍郎官的高位。凌樞天降鴻運,幾乎識不得東南西北了。今日登門蔣府,一來通報喜訊,二來答謝指點之恩。
蔣南沙聽說凌樞一夜之間飛黃騰達,煞是驚詫,難免泛上些許的醋意來,但轉念之間,覺得身邊多了個貼心的皇上近臣,瞬時又寬慰了許多。於是笑口言道:“好好好,想不到你能這般善變運通,真真一個作官的好材料啊!”
“ 恩師過獎,晚輩沒有您的指點,哪會有今日。”凌樞歉意之下不乏得意的神態:“學生受恩師舉薦,得以為皇上效忠盡力,凌樞終身感激。”說完朝外揮了下手。
蔣府的管家領著凌樞的兩個家奴抬進了一隻紅漆大木箱和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
“你這是幹什麼?”蔣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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