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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的跟蹤,聽說板橋他們進了碧雲寺,凌樞欣喜若狂,形成了一套借刀殺人的惡念,與蔣南沙密謀一番,便裝親往碧雲寺。
原來在碧雲寺住著一個奇特的人物,他就是當朝皇上的第二十一位小弟允禧。允禧在禮部任貝勒,貝勒是滿語,是滿貴族的爵號,清初六部不置尚書,由貝勒官吏部事,實則相當於尚書。允禧二十出頭,酷愛吟詩作畫,常常隔三岔五地離開京城到偏僻的碧雲寺寫詩作畫,獨得其樂。他不善言詞,或許雍正幾個年長的兄弟長年爾虞我詐,親情冷漠給了他甚多的陰影,亦或天性就是如此。但身為皇族貴胄,竟喜在山林隱逸,與孤廟寒僧廝混,破格之下足見他的怪僻了。
凌樞上山的目的就是要借允禧的手把鄭板橋他們投到獄裡,到那一步就什麼都好辦了。只要有人在親王面前說上小話,說那幾個揚州人譏嘲他允禧,年青氣盛的允禧必定輕饒不過。凌樞與允禧的貼身護衛崔槐是同鄉,那是一個見錢眼開的人,只要給錢,沒有他不賣力的。
用餐之後,板橋哥幾個來到碧雲寺的後院,這裡是一個僻靜雅緻的景處,周圍廊亭林立,綠樹簇擁的泉池碧波漣漪。泉池邊有一塊青石碑,上面有乾隆題書的“龍王泉”幾個大字。
“皇上的書法別具一格啊……”站在板橋身後的幾個畫友各自抒發著自己的見解。
這時一個穿著青色綢衫繫著黑色緞帶的壯漢抱著一個精巧別緻的青瓷鐔從前院徑自往龍王泉這邊走了過來。他就是凌樞要找的允禧家奴才崔槐。
“走,我們到廊亭那邊看看。”黃慎道。
板橋從碑前剛要起身站起,屁股上突然捱了一腳,身子直落泉池。聽見落水聲,金農等驚回首,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板橋從水中上了岸,打了一個大噴嚏,楞楞地望著踢了他的人問道:“你為什麼踢我?”
金農跑過來氣憤地:“你是什麼人,這麼蠻橫無禮?!”
皇家的奴才大似七品官,崔槐哪吃你這一套,只見他蠻橫地笑道:“喲,你敢還嘴!踢你,爺爺打死你又怎樣?”說著一拳打向金農,跟著朝板橋又是一腳。
黃慎等人扶住了金農,板橋“啊喲”一聲跌坐在地上。
崔槐譏嘲地:“說啊,你們怎麼不說了?打你個明白,看見爺爺來灌水,你還不快快讓開,活膩了不是!”
此時,燒香的遊人聚匯了過來。板橋判斷對方不是好惹的主,暫且口軟了下來:“大爺,你說我們錯了我們就錯了,這總該行了吧?”說著起身對眾人道,“走,我們走。”
“慢!”崔槐攔住了板橋。
“我們按你說的已經認了錯,你還要如何?”
“如何?你跟爺爺玩斯文。”崔槐撇了撇嘴,舉了下手中的瓷鐔說,“你想一走了之?便宜你!看見嗎,這是奴才給貝勒爺灌水洗筆磨墨的。”崔槐這會兒從大爺變成了奴才孫子,引得圍觀人撲哧而笑。他不明白人們笑什麼,怒道:“笑,笑什麼!”
板橋輕言道:“貝勒爺洗筆磨墨,與我有何瓜葛?”
崔槐犟起了腦袋,眯縫起小眼,陰慘慘地:“你是跟我裝糊塗還是咋的?你把水弄髒了,用這水還能畫得好嗎?!”
“那你要怎樣?我聽你的。”板橋忍著性子問。
“你是任罰呢,還是任跟爺爺走?”崔槐盯著說。
圍觀的百姓不平地議論起來,但誰也不敢大聲說。
“任罰怎樣,跟你走又怎樣?”板橋反唇道,臉上的笑給人一種放心不疑的溫和。
“跟我走呢,那就是把你們都送官。”崔槐把“官”字說得特別的重,爾後蔑視地看了一下板橋,“認罰呢,那就是交出銀子來,饒你們一命。”
“你要多少?”板橋驚驚地問,這邊他的眼睛下垂了一下,下意識地用手摸了下行禳的布袋。
“看你們都是窮書生,饒你們少交些。”崔槐伸出了一隻巴掌。“這麼多,便宜了你。”
“有,有。”板橋也不問多少,慌慌地在身上摸將起來。身上沒有,乾脆開啟了包裹。嘴裡嘟嘟噥噥,“給了你,我等也少惹點麻煩。”
板橋將一個用紅布小包遞給崔槐,說:“大爺,給。隨身有的都在這兒了。”
崔槐笑了,開啟小包,眼頓時直了,原來板橋給他的只是五枚銅錢。
板橋伸出一個巴掌,嘻笑著說:“大爺,您要的數,只多不少哇!”
“媽的!你反了!”崔槐一把將銅錢砸到地上,隨手封住了板橋的領口,惡恨恨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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