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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很排斥,她說她是*,是具有愛心的*女子,有點像是個小惡魔,不過他對她痴情太深,並沒有糾正她的描述。賈斯丁後來才發現,她的用語源自她父親,知道這一點後讓他很厭惡這個人,而賈斯丁則很努力地隱瞞對她父親的這種情緒,因為她每次一提到父親都把他當做聖人看待。她解釋說,她之所以需要賈斯丁的愛,是因為內心有種無法消解的飢餓感,而賈斯丁也只能發誓,他對她也有同樣的感覺,毫無疑問。而當時他相信自己的話。
回到倫敦四十八小時後,他最初的本能反應是抽身而退。他已身陷龍捲風中,而他從經驗中得知,這會造成很大的災害,有些是連帶性的災害,然後轉向他地。上級想調他到非洲一個爛地方,還沒決定,這時忽然讓他躍躍欲試。他越去回味當初的示愛舉動,心裡就越發警覺:這不是真的,我跑錯劇場了。他的情史一大串,不希望就此收心。他只希望和最收斂、最熟稔遊戲規則的女人繼續玩下去,希望這些女人和他一樣,不會為熱情而捨棄常識。然而更為殘酷的是,他很害怕她心存的信念,因為他拿人錢財為的就是全心投入消極主義者的角色,他知道自己什麼信念也沒有。不相信人性,不信任上帝,對未來也沒有信心,對於放諸四海皆準的愛情力量當然更是不相信。人性本惡,永遠都是如此。全世界只有少數人具有理性,而賈斯丁正好是其中之一。在他簡單的看法裡,這些人的工作是糾正人類的方向,不要往最壞的方向衝——惟一例外的是,如果雙方決心將對方炸得粉身碎骨,再怎麼具有理性的人也無能為力,就算他以多麼不擇手段的方式來避免發生不擇手段的事件也一樣。崇高的虛無主義大師告訴他自己,到頭來,所有近代的文明人都是征服者,而這股潮流來得是越來越急。賈斯丁對任何形式的理想主義都保持最深的懷疑態度,如今卻愛上一個凡事必先思考道德含義的年輕女子,儘管她在很多方面都肆無忌憚,讓他受用無窮,不過愛上她是賈斯丁的雙重不幸。惟一具有理性的解決之道就是逃避。
然而,日子一個星期一個星期過去,他打算以巧妙的手法進行分手的程式,兩人之間發生的事卻在他心中站穩了腳跟。原本計劃吃晚餐時演出令人遺憾的告別場面,卻一次又一次成了神魂顛倒的饗宴,緊接而來的是更令人血脈賁張的魚水之歡。他開始對自己偷偷變節感到羞愧。特莎古怪的理想主義讓他覺得很有意思,反而不會退避三舍,而且因此更加興致勃勃。這些事情,總要有人感受到,然後勇敢說出口才對。一直到現在,他都將堅強的信念視為外交官的天敵,必須加以漠視,必須一笑置之,或者如同危險的能量一樣,必須導引至無害的管道去。如今讓他驚訝的是,他將堅強的信念視為勇氣的表徵,將特莎視為堅強信念的標杆。
認清了這一點,他也對自己有了新的瞭解。他再也不是*的點心,不是身手矯健、永遠不受婚姻羈絆的單身漢。他是開心果,具有令人愛戴的父親形象,物件則是年輕貌美的女孩,她一時想到要做什麼就成全她,讓她隨時自由行動。不過他同時也是她的守護神,是她的巨石,是她穩定的雙手,是她仰慕的頭戴草帽的老園丁。賈斯丁放棄了逃脫的計劃,朝著她全速挺進,而這一次——至少他希望兩名警官能相信——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後悔,絕對不會回頭。
永恆的園丁 第七章(8)
“就連她讓你臉上無光,你也無所謂?”萊斯莉說。她和羅布對賈斯丁的坦白暗中大感驚訝,他們在規定的休息時間安靜坐著以示尊重,之後萊斯莉才開口問。
“我告訴過你了。有些問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我當時是在等。不是等她收斂,就是等外交部替我們換一個角色,讓我們的角色不會互相沖突。外交官夫人的地位在不斷轉變,她們不能在駐外的國家獲得薪酬。丈夫調職,她們也必須跟著搬家。她們一會兒擁有全天候的自由,一會兒又必須像外交藝伎一樣乖乖守規矩。”
“是特莎對你這麼說的嗎?”萊斯莉微笑著問。
“特莎從來不會等人給她自由。她會主動爭取。”
“布盧姆難道沒有讓你臉上無光嗎?”羅布以粗魯的口氣問。
“沒有那回事。阿諾德·布盧姆並不是她的情夫。他們因為很多其他事情而湊在一起。特莎最深層的秘密就是她的優點。她喜歡讓人震驚。”
羅布再也無法忍受下去了。“賈斯丁,連續四個晚上啊!”他反對,“在圖爾卡納同住一間小木屋?像特莎那樣的女孩?你還當真要我們相信他們沒有亂搞?”
“信不信由你,”賈斯丁回答,他是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