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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要求他幫忙打一柄好劍,然後扔給我說,這是好鐵,打啊!
我話既已出,雖然心裡有些後悔,認定老鐵匠賴定我的錢沒誠意教我,卻也只好接了那根燒火棍子,琢磨起來如何將其搞成一支長劍。師傅眯著眼在一旁觀看,見我反應遲鈍半天沒動,便摸著鬍子說,怎麼不會了?不會就回家去吧,我教不了你啊。
我火氣憋在心裡,卻也實在沒底,解釋說,我在研究這玩意兒的材料種類和分佈呢。
鐵匠師傅說,行,那你慢慢看,我出去轉一圈,打個把兔子回來。
整個下午我都在折磨那根棍子,院子裡的那條狗一直在旁邊溜達。我一敲鐵棍子,它就一叫喚。我於心不忍地在它的頭和這根鐵棍子之間轉移視線,確認它沒有被烤成焦黑或者被打得腦漿迸裂當場斃命以後,我才能安心地擺弄鉗子下的鐵棍。而這耽誤了不少時間,不過鐵匠快回來時,劍已初具模型,至少在我看來已經不再是一支棍子。
我暗暗得意地將劍交給鐵匠,以為要將其折服,大嘆我天才手段,不用遊歷千山萬水便能將一根燒火棍子變成一把劍,實在是本時代最偉大的鐵匠。
但是現實偏偏和我的願望相反。這個長有特長鬍須的老鐵匠站在我的面前冷笑道,在你眼裡,它是一把劍,可是在我看來,這還是一根燒火棍子。如果你說這是一把劍,你能用它來幹什麼?殺人?殺豬?砍柴?你準備讓我拿著這個連豆腐都劈不開的傢伙告訴我的客人,說這是一柄吹毛斷髮還削鐵如泥的好劍?
我心裡憤憤地說,你懂個屁,人家獨孤求敗不是拿著玄鐵板子砸人的嗎?沒看過戲別在這裝無所不知天下第一鐵匠!
我盯著師傅的眼睛輕聲說,師傅,我可以誠心地問你一個問題嗎?
師傅好象奇怪我的反應如此難以理解,並沒有預期的反駁,於是為了表現出自己的寬容博大的胸懷同時反襯我渺小卑劣的品質,他微笑著用一種酷似和藹的語氣說,沒關係,你問吧!
我猶豫道,問是要問的,可是我又怕你不會回答啊!
師傅一驚,怎麼會,還有我不會答的問題呀?
我嗯了一聲,慢慢說道,因為我覺得以您的智慧很難理解人的問題啊。
我沒有繼續看師傅扭著的臉,轉身就走。我有一點暗自得意,因為我沒有聽到任何回敬或者回罵的聲音,我想以師傅的口才很難做到反唇相譏之類的具有高難度的事情。走出二十步之後,我聽到師傅在背後冷笑:居然還有人以為什麼都不會只知道耍嘴皮子是很自豪的事,真是不以為恥。外面的世界可不是這樣的呢!
我快步地走了,懷著儘快離開這個讓人深惡痛絕的地方的想法。在我走路的時候,我非常期望那隻狗跟著我跑出來,並且對著我開始叫喚不止,然後我撿起一塊巨石,猛地砸向那廝的腦袋,並且喊道,你他媽懂個屁!
可是那條狗始終沒有出現,我也沒能罵誰一句。走到府河邊的時候,我想起鐵匠的話,對於“外面的世界”這句話感覺親切。我忽然冒出一個想法:我要出去!
這想法難以讓自己理解,就像我不喜歡鐵匠不喜歡收了別人錢還瞎指揮別人的傢伙。可是我又很迷茫,我不知道要去何處。
我穿著衣服跳進了河裡,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不過肯定不是要自殺。
從河裡起來,我覺得身體很重,不怎麼舒服,本想脫掉衣服,但又有什麼地方不對。想了半天,恍然大悟,原來這件事是這樣的——平常在脫衣服之前它們是乾的,衣服到了盆子以後才會變成溼的:而今天衣服尚在身上卻已經是溼的,既然已經溼了,卻又不在盆子裡。這時想到脫衣服自然是有些尷尬,不很習慣了。真是世事多變,習慣也要隨之改變啊。
回家的時候,發現母親早早站在門口,以極大失望的姿態迎接著我。我很奇怪,我早早從鐵匠那裡逃回來,前後不過一盞茶時間,並且府河是從鐵匠那裡去往我家的必經之路,母親如何這麼快就知道?而以當今的科技水平,資訊傳播基本靠人工,而對於母親這樣不識字的人,資訊的傳達必須依賴點對點、一點一站、一站又一站地由人的嘴傳過來。然而我一路回來,也沒見許多長舌女人沿路奔跑報訊,哪怕我中間跳河(跳下河去洗澡的意思)也只眨眼工夫,卻也不見有人飛一般地如離弦的箭奔跑過去,透過這條去我家的必經之路同時根據兩點之間直線最短的生活原理這也是最近路程的路線去到我家。順便說一下,“離弦的箭”這是個比方,意思是說一個人跑得很快,但事實上一般人不能跑這麼快,這道理一般人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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