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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乾脆轉過身去使用蠻力往外面猛擠。外面的都看不清楚裡面怎麼回事,不少人踮著腳尖,甚至試圖躍起一丈想要一看究竟,結果有人大叫“踩死人了”,但是裡面的人回應道:踩死人有何大驚小怪,死都死了,再踩還是死的。外面的人想想大概這也是個道理,改口道:踩活人了!裡面的人馬上又說道:大活人的,被人踩到,自己蠢還要喊出來——是哪個笨蛋,報上名來!結果外面頓時安靜下來。
美髯公在裡面說話,大家不要擔心,前面已經進去進去一位老者,很安全的!
我離他最近,於是代表大家問道,那老頭兒呢,人在哪裡?
美髯公眯眼笑道,你想見他嗎?
我盲目地點了頭。
美髯公一把拉過我,在群眾惋惜的目光中對我說,你進去站一下就知道了。
我疑惑著走過去,站在簾子後面,想我一個大活人,他也不能把我怎樣,世道是有王法的。於是我安心地看著他垂下眼前的簾子,聽著美髯公在外面胡念一通,正想會發生什麼事,突然間世界一片黑暗,足下踏空,自己像只木桶滾了許多圈,落到一堆鬆軟的東西上。
世界恢復光明的時候,卻見置身一間小屋,地上鋪有棉絮,牆上擱有昏暗的油燈。遲疑間身後竄出一隻手拍我肩膀,我嚇了一跳,回頭看見一位老人,面目和善,不似鬼魅,倒像哪裡見過。老人看了我半天,嘆道,我還以為你是個鬼——可惜,年紀輕輕便要困身於此,真同情你啊。
我驚道,莫非你在這裡困了許多年,還找不到出去的路?
老人於是掐著手指比畫起來,似乎在計算時日。
我頓感灰心喪氣,想我青春年少,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可是冤死在這裡,心裡也著實不甘;何況外面遊等在那裡,萬一我不在了,她要到哪裡去,以後的人生要怎麼走?她既然急著嫁人,是隨便嫁給張貓李狗,還是看破紅塵長伴青燈……想到這些,我不禁百感交集,就要潸然而淚下了。
這時老人大概比畫完了,緩緩說道,從我進來算起,恐怕已經半個時辰了吧。
我大感釋懷,這說明我們還有被挽救的可能。果然那美髯公也不能把我怎樣。
我安慰老人說,老人家放心,我會想辦法出去的。
老人安慰我說,年輕人放心,你我今日共患難於此,也是緣分,上天不會亡我們的。
我翻找地上雜物,卻不見任何可以挖鑿的工具,頭頂只有一個彎曲不見出口的洞,正是我進來的入口,而四周是三面石壁,只有一面是木板。據我分析,這木板應當是唯一出口,但伸手觸控,木質緊密,這樣厚的木板在沒有工具的情況下要想開啟實在不易。但是我們必須出去,這是很明顯的事實。於是我作了幾個假設:
一,使用我們身體的某些部位撞擊木板,比如說拳頭,腳,肩,背等等,只要撞擊的力度足夠大,理論上應該可以敲開木板。這讓我想起小時候被母親鎖在柴房裡不得出去的情景,記得那一次我是連撞帶踹最後還是不得其法,只能用一截粗樹幹抗在肩上撞開了房門,當然結果是被父親打了,可以說得不償失,因為我被關在柴房是由於和人打架要遭到父親打罵,靠母親求情才免於皮肉之苦,只罰柴房思過一晚。想當時的柴門是何等薄脆,而眼下的木板,據我做木匠的經驗,應該是那門的幾倍厚,絕非我輩的力氣能夠撞開。不過這也啟發我想到第二個方法。
二,假設身邊有一截木頭,巨大粗壯相當我那一次使用樹幹的兩到三倍,那麼依靠它的衝擊力,配合我吃奶的力氣以及吃了這麼多年飯而獲得的力氣,再加上老頭兒的微弱力氣,合力之下想要撞開這木板是很有可能的。但是現在景況卻很是悽慘,我找不到任何工具,連手指粗的木頭都沒有,哪裡談什麼巨粗的木頭!我舉目四望,上面固然不會掉東西下來,而旁邊除了一個老頭子就只有棉絮。棉絮自然是不能用來撞門而只能用來塞門縫,而老者也不能當作木頭來用,雖然和木頭比較他的寬度是合理的,但這把骨頭能夠舉起來就已經是很危險的事情了。
三,假如以上兩種方法都不能成立,其實也不代表完全沒有辦法。還有一個辦法就是等。所謂水滴石穿繩鋸木斷,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只要有恆心,任何事物都是可以發生巨大變化的,這是一個累積的過程。好比這木板,雖然我們看它眼下穩穩裝在那裡紋絲不動,但在內部其實它一點一滴發生著微妙變化,也許它在緩慢腐朽,也許它和石壁鑲嵌處在慢慢鬆動,而我們需要做的就是耐心地等待,只要我們安心坐在這裡,好象兩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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