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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說,難道沒可能是我們一起在做夢?
我說,我們又沒有睡在一起,怎麼可能一起做夢。
遊說,你沒聽古人說心有靈犀,天涯共此時之類的話嗎——兩個人分開多遠,也能看著同樣的月亮,想著同樣的事。
我說,可是我從來都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遊說,算了——你掐我一下,看看疼不疼,如果疼就不是在做夢啦。
我伸手掐了她腰部一下。
遊突然說,完了完了,真的在做夢。
我感到一陣失落,她在做夢,我肯定也沒醒著,甚至連做夢都沒有,而只是她思想和記憶裡的一個符號,在這種情況裡面我其實根本不存在,只是一個人記掛起了我於是我出現了,這對於我太悲哀了。況且我也害怕人困在夢中不能醒來的痛苦,就像小時候經常做夢起床,然而起來了幾次,甚至還翻到了地上,最終卻還是還睡在床上醒不過來,真是痛不欲生。至少我也理解遊此時的痛苦。
這時遊目光下移,恍然醒悟道,你掐到我腰帶了。
然後她也很關切我的狀況,掐向我肩膀,我咬牙不做聲。
遊說,你不疼嗎?
我說,已經麻了,你可以撤了。
當我們發現原來身處現實並非夢境時,著實開心了半天。但是開心過後我又覺得自己很奇怪,於是我說自己很蠢,遊安慰我說她也很蠢。但我覺得這根本不是安慰。
不知過去多久,雞忽然叫了,我清醒很多,想起來很多事,於是說道,什麼時候能回去啊,這樣越走越遠也不是個辦法啊。
遊說,你現在很想回去嗎?
我說,不過現在這樣感覺也很好,其實我也不知道該幹什麼,或者去哪裡。
遊站起身來,伸了一下雙臂說道,我去睡了,你快休息吧,別胡思亂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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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早上我起得很晚,走過欄杆只聽到街上一片喧鬧,我很奇怪,怎麼這個地方總是這麼吵。轉身看去,遊還沒有起來,房門安靜地關在那裡。我忽然想,那些吵吵鬧鬧的人們,生前自己感受不到,死了以後才會覺得很累。我想敲門進去喊遊起來,因為我無事可幹,但是為了不打擾她休息,我決定獨自承受寂寞。我一邊覺得自己很偉大,一邊下了樓,同時痛苦地思考自己應該有什麼事可以做。
剛走下樓,老闆老王赫然站在一邊。
他說,早上你們都沒起來,所以我沒叫你們下來吃飯。
我說不用客氣時,他身後走來一個姑娘,著紅衫,扎兩條辮子。而我仔細看時,感覺這人以前彷彿見過,卻又不知道名字。
那小姑娘看見我後愣在那裡,將我的外貌身形研究透徹之後驚喜地叫道,陸三哥哥,好久不見了啊!
我說,你認識我嗎?不要胡亂認親啊。
她說,以前你找二姑娘的時候,不是見過我嗎?我還送你一塊玉呢!
我說,二姑娘,是安玉嗎?那我就記起你了。
姑娘狠力點頭,伸手拉住老王衣袖,說道,這是我老爹。
老王笑道,原來你認識我家丫頭啊,真是緣分那。
我說,不算吧,我也不知道她叫什麼。那時候不知道她是幹什麼的,要去哪裡。
姑娘說,我叫丫月,別人都喊我丫頭——不過那是小時候。
老王說,她娘死得早,她還有個哥哥,叫江明,外出求學去了,幾年都沒有訊息,我也只好當沒有兒子了。可是丫頭也不聽話,她本來叫江月,自己嫌名字太平凡又麻煩,於是改了名字,說是要闖蕩江湖,跑出去兩年,也不知道去過哪裡。我覺得她還是太小,所以不聽話。
我說,可是我看丫月已經是大人了嘛,看起來也很聽話的樣子啊。
丫月立即說,就是就是,我已經快滿十五歲了。
丫月告訴我,安玉就在附近,住在二十里外的鄉下,叫義莊。
丫月隨即問我,那塊玉你還留著嗎?二姑娘可是記得你呢。
我說,我送人了,我自己身上帶不了東西,怕丟。
丫月問,送給誰了?我記得那塊玉,很好看吧。
這時遊剛好出現,從樓梯上下來,我手一指她道,給這個姐姐了。
丫月說,怎麼你居然還有個姐姐,太有意思了。
我說,我的意思是這是你的姐姐,你要明白。
丫月說,可我不認識這個人,怎麼可能她是我姐姐?
我說,算了,和你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