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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的違紀官員卻是本著除惡務盡的原則;手下毫不留情。
“臣有幾件事情想要請教皇上。”姚崇將雙手合在胸前;叉手為禮。
“姚卿請講。”雖然只登基一年多的時間;年輕的皇上此時很為自己善用言語而得意。初見面之時用的是舊時稱呼;一下子兩年多的分別便恍如隔日了;此時再敘君臣之禮;又加上一個請字;這也是善待老臣之道。姚崇一定立刻就能領會這層深意。想到妙處;皇上的臉上不禁浮起了一層淡淡的笑意。姚崇的城府;其深如海;自己沒有武太后的老辣;要想善用此人;必得下一番深功夫才是。
姚崇此時當然明瞭皇上的心意;他正在為此而擔心。皇上原本就是一個聰敏過人;任俠使氣;而且熱衷權謀的人;如今他完全是靠機謀從韋皇后和太平公主;甚至還可以說是從太上皇和他的長兄宋王李成器手中奪得了皇位;怕只怕他從此太過熱衷於權謀了;這會讓他日後為政的路子走偏。
“請皇上恕罪;臣如今思緒正亂;請容臣稍後再奏。”姚崇覺得還是等一個較安靜的時候再與皇上談條件的好。
二、
來到驪山腳下時;姚崇只遠遠一望便看出;前來參與校閱的北邊各大都督府的軍隊已經離去了。從列陣的旗號上;兩任兵部尚書;多年經營大唐軍事的姚崇可以一目瞭然地分辨出;餘下的只有皇上親自統領的北門四軍中的兩隻:左右羽林軍與左右龍武軍的一部分;以及南衙宰相統領的左右衛與左右千牛衛兩隻警衛部隊的一部分;總共大約三萬多人馬。
前來接駕的眾宰相們已經迎出十里之外。姚崇心中暗道;這是他有生以來見到過宰相人數最少的一朝;即使算上沒有宰相之職卻號稱“內宰相”的王琚也不過四個人。這與中宗朝裡近二十位宰相擠在政事堂中;連坐榻都安放不開的情形真有天壤之別。
但對銳於任事的姚崇來講;這當然算得上是一件大好事。這也表明;皇上對現有的閣僚並不十分滿意!而人員的調整似乎是要等他姚某人回來才好進行。
前來接駕的眾臣叩拜舞蹈之後;皇上招手把遠遠站在一邊的姚崇叫了過來。“我想用不著介紹了;你們大家都很熟的。”
“崇老;您的身體還是這麼健壯。”中書令張說很年輕;只有46歲;經學文章聞名於世。最重要的一點;他在太上皇與皇上還未登基時;曾先後做過相王和太子的僚屬;深得太上皇喜愛|Qī…shu…ωang|。他是剛剛被皇上從正四品上的尚書左丞超拔到這個正二品的重要職位上來的。
張說在與姚崇見禮時做出了一個出人意料地動作;他竟用手把住姚崇的右臂;十分親熱地輕輕搖動。那樣子讓人看起來覺得;張說對姚崇有著說不出的欽敬與歡迎。
“張相公年輕有為;可喜可賀。”姚崇雙眉一軒;口中哈哈地笑聲不斷。在他的印像中;張說這個人過於圓滑;辦事缺乏魄力;而且利己心太重。這不是他喜歡的那種同僚。
皇上踞坐在胡床上;雙目微閉;面含笑意。表面上看來;皇上對這種舊友重逢的場面感到相當的滿足;而皇上自己的頭腦中卻在飛也似地運轉。在還未宣佈姚崇的前程身份之前讓他與眾宰相見面;這是皇上刻意的安排。雖然從見面時的寒喧中未必能讓他得出什麼結論;但他至少可以發現一些端倪。
張說的過份熱情以至於超出常禮;這就很說明問題。太上皇有意栽培張說成為宰相領袖;所以;對姚崇的再次入閣;反對最力的就是張說。讓人頭痛的是;他代表的竟是太上皇的意思。
就在幾天前;張說鼓動御史大夫趙彥昭彈劾姚崇;被朕壓了下去。緊接著;他又勸誘姜皎向朕進言;舉薦姚崇為河東道行軍大總管;也被朕識破了。所以;張說的熱情只能說明他感到害怕。以他這樣的經學之士;與姚崇共事;他連放屁的機會也沒有;更不要說左右朝政了。
更何況;張說還是一個可惡而又愚蠢的鑽營取巧之徒。每想到此處;皇上心中就湧出一股說不出的厭惡與惱怒。但他一時又拿張說沒有辦法;畢竟張說是太上皇與宋王喜歡的人。
下一個上來見禮的是尚書省長官左僕射劉幽求;他比姚崇小三歲;今年整六十歲。
“崇老;一向可好。”劉幽求的叉手之禮中規中矩。
“劉相公;久仰;久仰。”
劉幽求與姚崇不熟;這一點皇上清楚;似乎他也受了張說的影響;對姚崇入朝並不十分滿意。劉幽求對朕的忠心甚至到了近乎魯莽的地步。皇上心道;如果眼前有個亂臣賊子;他一定會用他那碩果僅存的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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