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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中興大唐的理想憑空增添許多不必要的阻力;而百姓們因年輕皇上的朝氣給他們帶來的希望與熱情轉瞬間便會化為灰心喪氣的惰性。
辦事一向八面玲瓏的李林甫是塊好料;不會把這件有著複雜人事關係的案子辦得無可轉還;鐵證如山。
果然;李林甫派出傳旨的侍御史在總共不到五個街坊的路途中竟墜馬受傷;為張說贏得了一夜的時間。
這天傍晚時分;張說的家中來了一個張說平生最不想見的人。
此人名叫鄧玉;二十出頭的年紀;身材長大;眉目清秀。他本是個上京會考的進士;經學之外;還會作幾首豔體詩;在同輩中有些名氣。因會考落第;被同鄉薦到了張說府上謀了個教書的職位;與張說的子侄們相處得還不錯。
只是鄧玉為人輕佻;大約兩個多月前;他與張說最心愛的一個侍女私通;被府中管事當場抓獲。張說大怒之下;欲將鄧玉交京兆府尹治罪。誰都知道;作為當朝中書令交代下來的罪犯;鄧玉絕無生理。
就在這緊要關頭;鄧玉突然大喝一聲;厲聲對張說道:“相公;你身為當朝宰相;怎能如此地心底狹窄?”
“混張東西;你勾引主人家生子;事同侵奪;竟還反汙本相心胸狹窄?”當時張說在朝中大權獨攬;風頭正健;突然遭到這樣一個白衣書生的指斥;當真是其怒也如狂。
“睹美色而不能自禁;人之常情也。”鄧玉自知難逃一死;這拚死一搏也是聲色俱厲。“相公身為當朝宰輔;難道不知養士之惠麼?雞鳴狗盜之人尚且能救人脫難;相公你難道沒有緩緊用人的時候麼?為什麼要斤斤計較於一個婢女;而不知士之大用乎?”
張說險些被鄧玉的這番歪理引得大笑;但張說畢竟是個經過大風浪;見過大世面的人;鄧玉的一番話確實將他從狂怒引向了理智。
在大唐;解裘衣人;香車送婢;都是張說他們這一階層的豪舉。張說與人相交;也不是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只是;對方既非張良、韓信這樣的大才;也不是專諸、荊柯一類的勇士;將一心愛婢女送給這等只有些小聰明的人;給張說帶來的只怕不是豪俠的名聲;而是成為他人的笑柄。
然而;如果將此人送官究治;張說自己怕是也會落下治家不謹的壞名聲。思來想去;張說一時興起;便將鄧玉和那婢女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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