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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房張氏是回不去了,雲天翔就怕她鬧事,嚴令她不得踏進上房院子半步,門口放了兩個彪形大漢守著,這兩個大漢都是他從外面聘來的,過去與張氏沒有半分瓜葛,根本就不把張氏放在眼裡,見一次打一次,只把張氏打得鼻青臉腫,肋骨都斷了一根。
雲夢雲蘿姐妹又不可能真的叫她去後罩房當奴婢,便把她養在繡樓,拿了體己銀子給她請大夫看病。
張氏大半生的積蓄全都鎖在上房的小庫房裡,這麼一來,等於拱手讓人,光是想一想就足令張氏吐血。
“這個老天殺的!”張氏終日咒罵,實在沒想到那麼個窩囊男人竟能對她做出這等狠辣之事,“別叫他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一定拔了他的皮!”
如今繡樓里人滿為患,雲蘿早已對自己和母親姐姐共居一室感到不滿,如今屋子裡終日滿是藥氣,更令她愁眉不展,聞言沒好氣的道:“母親到了今日何必再放這些無用的狠話!這麼多年,您若是真把父親捏在了手心裡,又如何能落到這般田地!”
張氏撐起身子,圓睜耳目恨恨罵道:“你這死蹄子也敢來說我?無論什麼時候你也不能忘了,你是從我的腸子裡爬出來的!你的命是我給的!你竟敢這般忤逆不孝,我便是打死你也沒人敢說我一句半句的!”
“好了!”雲夢揉了揉眉心,溫溫柔柔拉架,“都少說幾句吧。蘿兒,母親如今在病中,性子難免驕躁些,你擔待一二,為人子女,此時此刻才是盡孝的時候。娘,您也別往心裡去,蘿兒的性子您還不知道,她也不過是有口無心。”
張氏氣哼哼倒下,還不忘朝雲蘿翻了兩個大大的白眼兒。
雲蘿把臉扭向視窗,低低地嘆道:“姐姐,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兒!我聽說,父親這幾日正張羅著娶新夫人呢!”
“娶娶娶!”張氏大罵,“讓他娶!最好娶個掃把星迴來,敗光了他的家業,再把他也給剋死!”
“娘,”雲夢耐著性子勸,“如今可不是爭意氣的時候,你要知道,我們最大的敵人不是父親,而是雲歌!”
張氏和雲蘿不約而同都把目光轉向雲夢。
張氏咬牙切齒:“不錯,這就是個喪門星!早知今日,當初我就該斬草除根才是!偏要顧及著那老不死的官聲!到如今,卻給自己弄成了個催命鬼!”
“不錯,”雲蘿撲閃著大眼睛,“這賤人的確是個禍害!要不是她,南王又怎會到咱們家裡來?南王若不來,咱們又怎會禍從天降?”
雲夢沉沉的道:“聽南王的意思對這蹄子頗感興趣,即便都走了還不忘讓人回來告訴父親給她送一份文書做拿捏孃的把柄。而父親正是看清了這一點才對她百般討好,咱們若是剷除了她,才算是釜底抽薪!到時候,父親便算是的最慘了南王,斷了他這個念想,他也只能再次依附外祖父和舅舅們,到時候,娘和咱們翻身還不是易如反掌?”
張氏臉上露出興奮之色,拍著床沿叫道:“好!果然不愧是夢兒,這番見解一針見血!”
雲蘿雖然也信服姐姐,但是偏是不愛聽別人當著她的面誇姐姐,所以撇了撇嘴道:“話好說,事難辦。這一點誰都能看出來,關鍵是怎樣才能不動聲色的把這賤人除掉呢?萬一走漏了風聲,豈不是惹火燒身?”
雲夢讚許的點了點頭:“不錯,我們蘿兒遇事也知道多費些思量了!”
雲蘿瞪了她一眼:“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以前難道就是個蠢笨的?”
“姐姐當然不是這個意思,”雲夢上前攬了雲蘿的肩膀,“姐姐是誇你越來越聰明瞭。”
這時雲夢身邊的大丫鬟暖香輕手輕腳走了進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望望張氏又看看雲蘿,露出為難之色。
雲蘿拂落了雲夢打在自己肩上的手,哼了一聲:“原來姐姐還有私密話兒要和暖香說呢,我這便扶著娘去避一避去!”說著作勢要起來。
“你這妮子!”雲夢輕輕在她頰上擰了一把,笑罵,“胡說些什麼!我素來不揹著你做任何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何苦來拿這話刺我?”遂轉頭對暖香道,“有什麼話只管說!”
暖香忙笑道:“二小姐真是多慮了,奴婢只是不知道這時候來回事會不會妨礙夫人和小姐們說話。”
這句話說的八面玲瓏,雲蘿卻並不領情,繃著臉道:“趕緊說!廢什麼話!”
“是,”暖香忙道,“奴婢這幾日奉了大小姐之命去監視三小姐……”
“呸!”張氏狠狠啐了一口,罵道,“她是你哪門子的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