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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毫不客氣,席地而坐,端過酒杯一飲而盡,隨即閉上眼睛,常常透了一口氣,喃喃道:“好酒!好酒!”忽悠睜開眼睛,疑惑不解的看了雲歌一眼,“你……那你釀酒的女子是你什麼人?”
雲歌更為吃驚,這人的鼻子豈止是靈!簡直匪夷所思!竟能聞出自己便是釀酒之人,若非年齡實在對不上,只怕已被他一口叫破!
張自在瞠目結舌。
男子喧賓奪主,拿過酒罈又斟了一杯酒,這一回卻是淺淺咂摸,一邊喝一邊搖頭嘆息。倒像是忘了自己方才的問題。
雲歌一笑,親自開了那一罈葡萄酒,取過夜光杯,倒了一杯雙手遞過去:“先生再請品評一下這葡萄酒。”
色澤瑩潤的夜光杯裡紅寶石般的酒液微微盪漾,單看著便覺賞心悅目。
男子接了杯子,輕輕搖晃,又把杯子舉到鼻端細細聞了聞,這才淺淺啜了一口,然後頻頻點頭:“好!我竟嘗不出來是用的什麼葡萄!似乎還帶著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莫非還摻了玫瑰花瓣?可是不對啊,如此一來,味道便沒有這般醇正了……”
雲歌笑著解釋:“是葡萄架緊挨著玫瑰花叢,葡萄摘下來後,和玫瑰花一起放了一晝夜。”
男子點頭:“這就難怪了。”
雲歌起身:“相請不如偶遇,難得先生對酒如數家珍,也算是酒的知音。這兩壇酒便贈與先生了。”斂衽為禮,招呼張自在和碧玉、琉璃回城。
走了幾步,又回身,吩咐碧玉、琉璃:“才下了一場春雨,想必春筍正當時,你們就在林邊挖幾棵筍,想必竹林主人也不會介意的。”
張自在一頭霧水,卻知道這不是問話的時候。
那男子擺了擺手,欠身道謝,然後便沉醉到了酒中。
馬車轆轆,行出來十餘里,坐在車轅上的張自在這才問道:“小姐,你疑心那便是青竹先生?”他也覺得這人太年輕了。
雲歌盈盈一笑:“是與不是,明日便見分曉。”
第五十七章 誠意
第二日,雲歌正在家中練字,——有時候心情難以平靜,練字便是個不錯的選擇,——張自在急衝衝趕了來,道:“小姐,今日青竹先生的童兒又來買酒,往返數次,,買了十幾罈女兒紅,又都原封不動退了回來,說咱們糊弄他,沒有拿出好酒,非逼著我們拿出窖藏二十年的好酒,酒樓裡都亂了套了。”
雲歌並未停筆,淡淡的道:“我們開啟門來做生意,害怕麻煩不成?只有做不好生意的商賈,沒有不是的客人。張叔,你是生意場上的老人兒了,該怎麼做,您自己看著辦。”
張自在鬧了個大紅臉,訕訕然折返。
隔了幾日,雲歌帶著碧玉、琉璃再次出行,拿了幾隻風箏,出去踏青——三月三上巳節那日正好下了一場雨,沒能出行。
這一次她們在距離青竹林不遠的一條小溪旁停下了馬車,雲歌倚著馬車看著碧玉琉璃放風箏。
碧玉和琉璃年紀都不大,正是愛玩的時候,笑著鬧著把風箏高高放起。
雲歌眯起眼眸,望著空中那五彩斑斕的蝴蝶,倏忽一下想到了自己的兒子袁才厚,那一年,厚哥兒才兩歲,她和袁士昭帶著兒子去踏青,也是在一條河邊放起了一隻蝴蝶風箏。
兒子那嬌嫩的面孔因為興~無~錯~小說 m。QulEdU。cOm奮紅彤彤的,極為惹人憐愛。袁士昭在她耳邊悄聲低語:“韻娘,我們再給厚哥兒添個弟弟或者妹妹吧……”時隔不久,她果真有了身孕……
雲歌的眼睛慢慢模糊,不知何時已經抓了一隻酒杯在手裡,原本清甜的梨花白進入口中,卻又苦又澀。
袁士昭,我們之間到底是怎麼了!
身子一軟,手肘撞在馬車車廂上,硬硬的痛。一件物事骨碌碌從袖子裡滾了出來,凝眸一看卻是南宮徹送給她的旗花火箭,因為常常摩挲,那根管子已經滑溜異常,紅漆紅得發亮。
南宮徹……
她的笑容更加苦澀,南宮徹大概是不會再回來了吧?他本是個心高氣傲的少年,又被自己傷了心,只怕這輩子都不願再見到自己了吧?
緩緩將旗花火箭放入懷中,她又往口裡倒了一杯酒。
“哎哎哎,”一隻手迅捷無比從她手裡搶走了翡翠杯,不滿的道,“你這不是白白糟蹋了好酒?!”愛惜地將酒罈子抱在懷裡。
雲歌揉了揉眼,這才看清,來的又是那日的男子。
男子不悅地皺眉:“本以為你是酒中知己,卻不料你竟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