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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仍在數碼開外,正在向他逼近,向他猛撲過來,被他一槍擊中,掉在地上。又是一槍,把它打翻過去。它的黃眼睛冒著兇光,兩爪交叉,用最後一口氣刨著鬆軟的泥土。
我醒來了。
這個夢意味著什麼?是不是我的凡人朋友有了危險?或僅僅是他的生物時鐘停擺?對一位74歲的老人來說,死亡隨時可能到來。
我什麼時候想到戴維時,沒有同時想到死亡呢?
戴維,你在哪兒?
哦嗬,我聞到一個英國人身上的血味。
“我想讓你求我把‘黑色贈禮’送給你,”我倆初次見面時,我這樣對他說,“我不一定把它給你,但我想讓你求我。”
他從來沒求過。他也絕不會求我這個。現在我愛上了他。在做了這個夢以後不久就見到他。我不得不這樣。可我忘不了這個夢,它不止一次在我白天熟睡時進入腦海裡;此時的我渾身冰涼,無能為力,周圍黑暗籠罩。
好了,你們現在也知道這些夢了。
不過請你們再想像一下法國冬天的雪,堆積在城堡的牆邊,一個年輕的人類男子睡在他的乾草床上,牆上映著火光,他的獵狗臥在他身旁。這已成為我那已喪失的人生縮影,比我對坐落在巴黎林陰大街旁劇院的任何回憶都來得真實。在法國大革命之前,我曾在這劇院裡當過一名快樂的年輕演員。
現在我們真的要開始了。讓咱們翻過這一頁,好嗎?
卷一 肉體竊賊的故事
1
邁阿密——吸血鬼的城市,這是日落時分的南海濱。在草木茂盛、溫暖無冬的這一年冬天,它清潔、繁榮,燈火通明。從平靜的海面上吹來柔和的海風,吹拂過|乳黃|色沙灘的黑色邊緣,給在寬闊平緩的人行道上快活玩耍的一群群凡人兒童帶來涼爽。
在車輛急促而柔和的喧囂和鼎沸的人聲中,行進著熙來攘往的人群。穿著入時的小夥子豪邁地展示著練就的肌肉,小姐們也是為自己的曲線和中性的現代肢體深感自豪。
肉體竊賊(4)
曾是老年人暫住地的老式灰泥旅館已被修葺一新,塗滿猶如彩色粉筆的漂亮顏色,霓虹燈以雅緻的手寫體炫耀著新的店名。在餐館的露天門廊鋪著白桌布的餐桌上,點點燭光晃動搖曳。瓦藍錚亮的大型美國轎車沿著林陰大道驅散人群,緩緩前行,司機和乘客都注視著眼花繚亂的人流,懶洋洋的行人不時把交通堵塞。
遙遠的地平線上,大團白雲如同群山,聳立在星光閃爍的無垠蒼穹。呵,蔚藍天色和慵懶的南國碧空總讓我歎為觀止,心曠神怡。
朝北望去,邁阿密新海灘上座座高樓拔地而起,蔚為壯觀。南面和西面,市中心的鋼樑摩天大廈鱗次櫛比,沸騰的高架快速路縱橫交錯,繁忙的港口船來船往。許多小遊艇飛速行駛在市內網狀運河那波光粼粼的水面上。
在珊瑚角的安靜整潔的花園,無數盞電燈把雜亂漂亮的紅瓦屋頂小別墅照得通亮,一汪汪游泳池水泛著綠松石般的波光。幽靈們在巴爾的摩漆黑的大廳裡漫步。粗大的美洲紅樹甩開古老的枝幹,把寬闊清潔的街道給遮掩起來。
在椰林區,來自不同國家的購物者擠滿豪華飯店和時髦商業街。一對對情侶在各自的玻璃牆公寓的陽臺上親熱,眾多側影探頭向著寧靜的海灣。汽車在熱鬧的公路上川流不息,穿過婆娑起舞的棕櫚樹和婀娜多姿的鴛鴦樹,駛過一座座前面有花式鐵柵欄大門、披掛著紅色和紫色葉子花的混凝土宅第。
這一切就是邁阿密,一座水城,高速城,熱帶花卉城,風光旖旎之城。我定期離開我的新奧爾良家鄉,最常造訪的地方就是邁阿密。在它人口稠密的大街區裡,居住著許多不同種族、不同膚色的男男女女。在這裡你可以聽到意第緒語、希伯來語、西班牙語、海地的方言土語、拉丁美洲的方言土語,以及這個國家最南方和最北方的方言。然而,在邁阿密表面繁榮的背後,卻存在著威脅、絕望和貪婪;這裡有大都會的那種深沉而平穩的脈動——那種折磨人的能量釋放和永無休止的冒險。
邁阿密永遠沒有黑暗的時候,它永遠靜不下來。
對本吸血鬼來說,邁阿密是一座極好的城市;它總會把某個凡人殺手交給我,雖然總是某個古怪、邪惡的傢伙。我只需消耗他的記憶庫,吮吸他的血,他就會向我坦白交待一打謀殺罪。
可是今夜我要追捕的卻是大獵物,是熬過“大齋節”復活節前為期40天的齋戒及懺悔,以紀念耶穌在荒野禁食。的飢餓之後,姍姍來遲的復活節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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