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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不能像以前那樣隨興而至。生孩子的目標將逐步使樂趣消失殆盡。時間一月月地過去了,目標卻還沒實現,他們也更加焦躁起來。
第四個結婚紀念日過得很平靜。阿曼達剛動了個小手術,還在恢復中。給她做手術的女醫生開著一家不孕不育診所,由伍德里南去約半小時的路程。她四十開外,三個孩子都還沒滿六歲,對那些把自己診斷不出的病症歸咎於情感因素的同行非常不屑,曼哈頓的那個大夫顯然在她的不屑之列。她堅持讓他們直接叫她的名字——艾米莉——她不僅問了些其他醫生沒問過的問題,還做了些其他醫生沒做過的檢查。正是她的新檢查發現阿曼達的輸卵管中有個小堵塞物,儘管她還不敢確定這便是癥結所在,還是建議做個清除手術以防萬一。
兩人立馬就同意了。按他們的願望,眼下該有第三個孩子了——泰勒、愛瑪、哈爾——每年一個。而現在,本要容納一個大家庭的房子顯得太空蕩、太沉寂了。儘管他們盡力不去想,但有時也不免擔心究竟能不能有孩子。
第四個結婚紀念日他們沒有Zuo愛。阿曼達還很虛弱,即便沒動手術,時間也不適宜。早上,他們互致了愛意。格雷厄姆將早飯給她端到床頭,送她一副心形耳環;她對他說了聲“愛你”,送了他一本有關異域灌木的書,然後他去上班了。
的確,工作令他們在第四個結婚紀念日心情格外舒暢。歐里瑞園林設計公司左右逢源,格雷厄姆在鎮中心租了一套房間,僱了兩個專職助手和一個營銷經理。他享有康涅狄格州西部最大的三家苗圃的選苗權,還與華盛頓州、俄勒岡州的多家林場,及卡羅來納州的許多灌木場有著良好的業務關係。他承攬的工程使威爾的兩個種植隊忙個不停。
阿曼達已被任命為伍德里學校系統的協調心理師,這使她能夠把這個相對過時的系統融入到當今社會中來。這意味著她可以在諸如學生幹部會議、午餐、社群服務活動等輕鬆的環境中去了解學生;意味著她的服務範圍拓寬了,既提供四十五分鐘的諮詢,也提供五分鐘的諮詢,還可以透過電子郵件與那些不願與心理師面對面交談的學生溝通;也意味著她將與顧問心理師共渡難關,與律師共參機密;還意味著由她組建並培訓一個急難事務諮詢小組。
因而,她和格雷厄姆有了寬敞舒適的房子,順心如意的工作,友善和睦的鄰居,相敬如賓的愛情。要是再有個孩子,第四個結婚紀念日將完美無缺。
第五個結婚紀念日前兩個月的那天,阿曼達突然覺得自己不再像女人,而是個產卵的機器人。當她與格雷厄姆共進午餐時,他們談論工作、天氣、三明治,卻絕口不提她早上做的——用超聲波檢測卵泡——也不提下午要做的——格雷厄姆將排出新的精子,阿曼達接受人工授精。他們已經失敗過一次了,如果這次再失敗,就只剩下一次機會了。
那天下午,阿曼達一個人躺在不孕不育診所的病室裡。格雷厄姆在取完精子後去工作了。艾米莉在走向大廳時探頭進來問候了她一句。經過一番漫長的等待,一位面生的技術員走進病室。阿曼達猜著她還沒滿二十一歲,因而稱之“技術員”也恰如其分。這姑娘不善言辭,待人毫無熱情,阿曼達只得試著與她說兩句話,可她並不理會。阿曼達只好盯著天花板等這冷冰冰的的技術員注射完格雷厄姆的精子。手術一完,她便又被孤零零地擱在那裡。
阿曼達知道接下來的程式。她要先在那躺上二十分鐘,側抬著骨盆使精子能順著適當的方向滑動,然後穿好衣服,回家,提心吊膽地再過十天,看能否受孕成功。
但今天,一個人躺在病室裡,伴著格雷厄姆沉默的精子,阿曼達感到胸口一陣絞痛。她試著使自己把疼痛想成是嬰兒開始九個月的“宮內”生活時所發出的神秘訊號,但她知道疼痛的真正原因:恐懼。
審判(1)
1
多年來,我曾為世上一些最劣等的人辯護過,但是,我所認識的最邪惡的人卻從來沒有受到過犯罪指控。假如卡爾文·傑弗里斯是在睡夢中死去,或因事故而亡,我是決不會出席他的葬禮的,哪怕是出於好奇。但是,他是被謀殺的。因此,作為一個曾在刑事法庭當過律師的人,我覺得有義務去參加惟一一位成了謀殺案受害者的承審法官的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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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擁擠的教堂裡,我坐在一群陌生人中間,聽著一位從未見過的人在唸著悼詞。悼文中說的都是公正、公共服務、獻身、榮譽、友善、家庭、朋友之類的字眼,還有人們會多麼地想念尊敬的傑弗里斯法官等等,盡是些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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