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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予羅伯特?L�金凱
攝影藝術終身成就獎
夢繫廊橋(6)
Animus non integritatem sed facinus cup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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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毅力不是來自純潔而是冒險
他把膠捲裝進一個塑膠什物袋裡,環顧四周,將三腳架和毛衣往肩膀上一甩,另一個肩膀背起攝影包。他鎖上小屋,關門時小心翼翼地不讓紗門發出重重的響聲。
他又回到卡車裡。“愛犬,準備好了?”他問道,發動了引擎。“咱們走吧,看看一路上該懷念的東西。”
當羅伯特?金凱駕車乘上通往大陸的輪渡,越過皮吉特灣進入埃利奧特灣時,一輪薄日正與早晨10點的霧靄小試牛刀。水上風平浪靜。他取道后街出城,沿著港口前進,經過公園,從前他和夜鷹有時候坐在那兒的長凳上互相訴說他們信奉的生活真諦。在奧林匹亞,他兌現了給學校拍攝照片得到的支票,給夜鷹寄了張明信片,說他要出城了,過兩三個星期再與他見面。老夥計彼此牽掛,他的朋友夜鷹也許會疑惑擔心呢。
他決定沿著海岸公路往南行駛,在梅敦附近再向西轉,進入開闊的鄉村,他喜愛的那種鄉村、僻徑和小鎮。大路,頭伸出車窗,耳朵在風裡抽動。
故事就這樣開始了,在1981年11月,回到最後的事情和昔日重來的時光,陷在金屬網的角落裡,羅伯特?金凱再次旋轉起那粗粗的套索,駕車朝著衣阿華州,朝著麥迪遜縣的廊橋駛去。
2
弗朗西絲卡
弗朗西絲卡?約翰遜沒有暮年已至的感覺,而且看上去也不像60歲的人。她的朋友們常常這樣對她說,時光是多麼不同尋常地善待她。她的烏髮怎麼永遠不花白,除了在她40多歲時出現的幾根銀絲。她的身段依然保持得那麼勻稱。
理查德也曾對此發過議論。“弗蘭妮,當我們大家都變得越來越老時,我想你永遠也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不過,她當然還是有變化的。看著衣櫥鏡子中自己的形象,她知道是她的衣服得體地遮掩了自己早已開始走下坡路的身材。但是,得當的飲食和良好的心態,闊簷帽子和每日散步——有時候,她會散步去羅斯曼橋,一個來回就是4英里——使她保持身心健康。不僅如此,她心中始終有個念頭,認為自己也許還會再見到他,覺得什麼時候羅伯特?金凱也許會回到她身邊。也許,正是那個念頭支援著她的意志,使她儘量保持著和多年前一樣姣好的容貌和真實的情感。她想讓他認出她來,想讓他像多年前需要她那樣得到她。
她的衡量尺度是她1965年買的一件淺粉紅色的裙子。在過去的16年裡,她不時地穿上試試。如果裙子看上去有點兒緊,她便更努力地控制體重,直到裙子穿上去寬鬆合體為止。穿上裙子,她會在臥室的鏡子前面慢慢轉身,對著鏡子中的自己微笑著說道:“我穿上還算合身,不過,穿在一個鄉村姑娘身上更漂亮。”然後,她會鼓起腮幫,溫和地笑話她那些沾沾自喜的話。於是,再次疊起來的裙子又被裝進塑膠袋裡,放到衣櫥擱架上面。
理查德一年前去世了,農場已今非昔比。牲畜賣了,土地租了出去。兒女們長大成|人,去了他們該去的地方。雖然沒有很多錢,但依靠地租、儲蓄和理查德的小額人壽保險也足以過日子了。
現在,理查德躺在溫特塞特公墓裡,躺在他父母旁邊。父母和兒女們排成一行的莊嚴佇列越來越長,泥土裡的窪窩標誌著眾生的消逝。理查德在公墓裡買了兩塊墳地,認為弗朗西絲卡將會安息於他旁邊。後來發生的事情將表明,他的想法是錯誤的。
理查德。能幹、善良的理查德。正派是不用說了,甚至他的笨拙舉止也很可愛。但是,這一切並沒能使她滿足。理查德瞭解的弗朗西絲卡僅僅是個偽裝,是掩蓋在稱職的農夫之妻和細心體貼的母親形象下面的另一個女人的表象。一層層偽裝,一個個謊言。完全是另外一個女人,而不是早晨當理查德在廚房裡收聽收音機裡的早間市場報道時忙著煎雞蛋和撥烤鹹肉的那個女人。收音機還是1965年那個炎熱的8月之夜播放《丹吉爾人》和《秋葉》的那臺收音機,當時她在廚房裡和那個名叫羅伯特?金凱的男人翩翩起舞,是他乘著帶有自己意志的一陣夏風吹進了她的生活。
站在爐子前面,她會想道,我的上帝,他是否知道這些。要是理查德知道了在她廚房裡發生的事怎麼辦。他會想像到她在那兒,赤身裸體地與來自異鄉的長髮攝影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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