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部分(第2/4 頁)
不敢肯定有個孩子失蹤了。儘管我們在那裡錯失了寶貴的時間,但我們眼下已採取了彌補措施。塔拉的照片已被送到警署、機場、公路收費站、汽車和火車站——100英里半徑範圍內的所有這些地方。我們已查閱了類似的綁架案背景資料,看看能否找到某種規律或嫌疑人。”
“12天,”我重複說。
“我們追蹤了你所有的電話——住宅電話,辦公電話,手機……”
“為什麼?”
“萬一有人打電話索取贖金,”他說。
“有這樣的電話嗎?”
“還沒有,沒有。”
我的腦袋耷拉到枕頭上。12天,我在這張床上已躺了12天,而我的小女兒卻被……我不敢想下去。
裡甘搔了搔他的鬍子。“你記得那天早上塔拉穿什麼衣服嗎?”
我記得。早晨我已經養成了一套固定不變的模式——早早起床,踮著腳尖走到塔拉的嬰兒床邊,俯視著她。嬰兒帶來的並不都是快樂,這我知道。我知道時不時地會令人頭昏意倦地煩躁不已。我知道有些夜晚她的哭叫會像乳酪磨碎機一樣折磨著我的神經末梢。雖然我不想讚美有嬰兒的生活,但是我喜歡這套新的晨起模式。俯視著塔拉小小的身體使我精神倍增,還不止這樣,我估計這種做法是沉醉的一種形式。有些人會沉醉於教堂。而我呢,我知道這聽起來有多麼老套——我沉醉於那張嬰兒床。
“一件黑企鵝圖案的粉色連體衣,”我說。“莫妮卡在嬰兒用品店買的。”
他草草記下來。“那莫妮卡呢?”
“她什麼?”
他又埋頭看著便箋簿。“她當時的穿著呢?”
“牛仔褲,”我說著,想起了牛仔褲套上莫妮卡臀部的情景,“和一件紅色的外套。”
裡甘又草草記了些東西。
我說:“有——我是說你們有什麼線索嗎?”
“我們仍在全方位調查。”
“我問的不是這個。”
裡甘只是看著我。他的凝視裡蘊含著太多的凝重感。
我的女兒,孤零零地一個人在外邊,整整12天了。我想到她的眼睛,只有為人父母才能看到的那種溫暖的光芒,我說了句蠢話。“她還活著。”
裡甘歪著頭,像只聽到什麼新動靜的小狗。
“不要灰心,”我說。
()
“不會的。”他還是那種好奇的神色。
“我不過是……你當上父親了嗎,裡甘偵探?”
“兩個女兒,”他說。
“我這話挺蠢的,不過我知道。”這種感覺跟塔拉出生時我知道生活將從此改變的那種感覺一樣。“我知道了,”我又說了一遍。
他沒有回答。我意識到剛才的話可笑得很,特別是當這話出自一個嘲笑超感知覺——或者叫超自然,或者叫奇蹟——的人的嘴巴時。我知道這種“感覺”僅僅出自一種需要。人如果太想相信一件事,他的大腦就會把眼前所見重新組織。但我緊緊地抓住了它。不論對錯,它就像我的一根救命稻草。
“我們需要從你這裡瞭解到更多的情況,”裡甘說。“關於你,你的妻子,朋友,財產狀況……”
“以後再說吧。”又是赫勒醫生。她走上前來,好像要把我擋在他的視線之外。她的聲音很堅決。“他需要休息。”
“不,就現在,”我對她說著,把O型定位儀抬高一個刻度,以超過她的高度。“我們得找到我的女兒。”
莫妮卡被埋葬在她父親莊園裡的波特曼家族墓地裡。當然,我沒有趕上參加她的葬禮。我不知道對此感受如何,不過話又說回來,當坦然面對自己時,我對妻子的感覺一直是沒有頭緒。莫妮卡擁有那種高貴的美麗,過於完美的顴骨,絲緞一樣的筆直黑髮,羞羞答答的牙關緊閉症既令人煩惱,又讓人興奮。我們的婚姻是傳統式的——由媒人牽線搭橋。嗬,這樣說未免誇大其詞了點。莫妮卡懷孕了,而我猶豫不決。是即將到來的小生命把我趕進了婚姻的牧場。
我從卡森?波特曼那裡聽說了葬禮的細節。卡森是莫妮卡的叔叔,也是她家族裡惟一與我們保持聯絡的人。莫妮卡非常敬愛他。卡森坐在我的病床邊,雙手合攏放在膝蓋上。他的模樣非常像你所偏愛的大學教授,戴著厚厚的眼鏡,穿著幾乎要掉下來的斜紋軟呢外套,一頭極其蓬鬆茂密的艾伯特?愛因斯坦加唐金式長髮。他用悲傷的男中音告訴我,莫妮卡的父親埃德加確信我妻子的葬禮是一件“小型而精緻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