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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機、留聲機以及後來的電視機。從我入眠之處附近的老花園區的街道上,我能聽見汽車裡的廣播;從我居所周圍的房子裡,也傳出留聲機和電視機的聲音。
吸血鬼進入地下——當他停止飲血,安眠於黃土的時候,他會很快變得十分虛弱,以致無法讓自己復生。隨之而來的就是一種夢幻之境。
在這夢境裡,我緩慢地品味著這種聲音,並且如同凡人一樣賦予它們相應的影像。不過,在過去的五十五年裡,某些時候我開始“記住”我所聽到的東西。我開始追隨那些娛樂節目的腳步,並開始留心新聞以及流行音樂的歌詞和旋律。
漸漸地,我瞭解到世界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開始特別留意戰爭、發明以及新的說話方式。
此時,自我意識開始在我體內甦醒。我意識到自己已經脫離夢境而變得十分清醒。我已經開始思忖我所聽到的東西。雖然依然眠於地下,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吮血。我逐漸相信,舊的創傷已經完全癒合,我又重獲力量。如果我未曾受到傷害,我的力量或許就該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日漸增長。我想探出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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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不斷地想要啜飲人血。
讓我重現的第二個原因——也是決定性的原因,是我附近突然出現了一群自稱是“夜遊的撒旦”的搖滾歌手。
1984年的某個時候,這群歌手搬進了位於第六大街的一幢房子,並開始在閣樓上排練搖滾樂。他們的房子離我安眠的拉菲亞特墓地不到一個街區。
我能聽見他們哀傷的電子吉他聲和狂躁的歌聲。這和我所聽過的錄音機裡的歌曲一樣,旋律優美,動聽之至。儘管鼓點強烈,我還是可以感覺到音樂裡的浪漫情懷。那電子琴的聲音聽起來就如古鍵琴一般。
吸血鬼萊斯特(2)
我透過對樂手的想象在腦海裡描繪出他們的樣子——他們眼中的彼此及鏡中的自己。他們是兩男一女,瘦削而健康的可愛的凡人。他們的裝束和舉止同時兼有男性和女性的特質,迷人,甚至略帶狂野。
他們的演奏聲幾乎蓋過別的所有聲響。不過,這正合我意。
我真想跳起來加入這個所謂“夜遊的撒旦”的搖滾樂隊。我想歡歌,我想狂舞。
剛開始,我的這個願望並未經過深思熟慮。那只是一種強烈的衝動,強烈得足以讓我復生。
我沉醉於搖滾樂的世界——在這個世界裡,歌手們用尖叫表達善良和邪惡,並宣稱他們自己是天使或者魔鬼。凡人聽眾此時便起立而歡呼。有時,他們看起來完全就是瘋狂的化身。不過,雖然他們錯綜複雜的表演讓人目眩,表演中所蘊含的野蠻與理智的和諧統一也是過去人所從未見過的。
當然,他們瘋狂的表演僅是比喻而已。不論他們多努力地假想自己所扮演的角色,沒有人真的相信天使或魔鬼的存在。這些表演舊式義大利喜劇的演員們是如此令人震撼,富於創造,且放蕩不羈。
這對我來說是一幅嶄新的圖景——他們的極端、狂野、叛逆,以及整個世界的人(無論貧富)對他們的擁戴。
吸血和搖滾樂有著某些共通之處。即使對於那些不信神的人來說,搖滾樂聽起來也有些超自然的力量。你聽,電流可以讓一個原本簡單的音符延展至永恆;和諧的韻律可以一層層疊加,直至將你溶化。這種音樂是如此空前的生動美妙。
是的,我想靠近它,我想演奏它。或許我可以讓這個不為人知的“夜遊的撒旦”樂隊名貫天下。我已做好準備,我要重生。
重生大約花了我一週的時間。我吮吸了一些地下小動物的鮮血,然後奮力向地面爬去。那裡我可以輕鬆地抓到老鼠和貓,毫無疑問,還有人。不過,一個殺了人而毫無悔意的人,才是我真正想要找的。為此,我還必須等待良久。
我終獲重生。新生的我,是一個曾經在遙遠的世界的另一頭殺過人的年輕男子——他留著灰褐色的鬍子,沿著籬笆漫步。這是個真正的殺手。哦!他體味過人類的鬥爭,他品嚐過人類的鮮血!
從附近的房子裡偷些衣服,從過去藏身的拉菲亞特墓地裡拿些金銀珠寶,都不費我吹灰之力。
當然,我還是不時地受到驚嚇。化學藥品和汽油的臭味令我噁心,空調的噪音和噴氣式飛機的轟鳴讓我耳鳴。
重生後的第三天,我就駕著碩大的黑色哈里—戴維森摩托車,繞著新奧爾良呼嘯而行,並尋覓更多的殺手來填飽我的肚子。我穿著從獵物身上拿來的華麗的黑色皮衣,懷揣小小的索尼隨聲聽,戴著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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