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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北美會有十五種。如果加上南美的話,就更多了。”滑距骨目動物長得像駱駝,但鼻孔長在鼻子的上端而不是下端。或者箭齒獸屬,看起來像是犀牛或河馬的雜交,不過解剖學顯示,它們不屬於兩者中任何一類。”
化石記錄顯示,所有這些動物都曾經存在過,不過它們身上發生了什麼,人們並沒有達成共識。有人向保羅·馬丁的理論提出質疑:克洛維斯人究竟是不是進入新世界的第一批人類?反對者中不乏美國本地人,他們對任何暗示他們是移民的說法都十分警覺,因為這樣會降低他們作為本地人的地位;他們譴責說,他們跨過白令大陸橋而來的說法是對他們信仰的攻擊。甚至有些考古學家質疑到底存不存在一條沒有凍冰的白令海峽可供人類穿行,有沒有可能第一批美國人是透過水路而來,在冰層上一路滑行到了太平洋海岸呢?如果說人類在四萬年前藉助船隻抵達了澳大利亞的話,為何就不可能乘船到美洲呢?
第五章 失去的動物種群(4)
還有人指出,有些考古遺址的克洛維斯文明被估算得過早了。這些遺址中最為著名的是位於智利南部的蒙特佛得遺址,挖掘這個遺址的考古學家認為,人類可能曾在這裡定居過兩次:第一次是在克洛維斯文明之前的一千年;第二次是在三萬年以前。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那時的白令海峽很可能是水路,這意味著人類的移居之旅包含著一段航海旅行。考古學家們還懷疑人類當時橫渡的可能是大西洋,這批人認為克洛維斯打磨燧石的技術與一萬年之前法國和西班牙發展起來的打製石器技術十分相似。
沒過多久,對蒙特佛得遺址放射性碳年代測定準確性的質疑就使人們對先前認為它證明早期人類出現在美洲大陸上的觀點產生了懷疑。泥炭沼中儲存著蒙特佛得遺址中的棒杆、木樁、矛頭和打了結的草葉,但在其他考古學家對發掘地進行考察之前,大多數泥炭沼被推土機推平了。於是,事情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即使早期人類真的在克洛維斯文明之前以什麼方法到過智利,保羅·馬丁反駁道,他們的影響是短暫、區域性的,從生態學的角度出發,可以忽略不計,正如那些在哥倫布之前就佔領了紐芬蘭島的北歐海盜。“與他們處於同一個時期的人類在歐洲留下的大量工具、史前器物和洞穴壁畫在哪裡呢?前克洛維斯的美洲人不可能像北歐海盜那樣遇到與之相當的人類文明。當時只有動物罷了。可他們為何沒能繁衍散佈開來呢?”
第二點涉及到馬丁“閃電站”理論中更為根本的論爭分歧。幾年以來,關於新世界大型動物的命運最被廣泛接受的解釋提出了這樣的疑問:一些依靠狩獵和採集為生的遊牧民族是怎樣消滅數千萬的大型動物的呢?在整片大陸上,光靠十四個射殺動物的遺址難以得出大型動物遭到大屠殺的結論。
差不多半個世紀之後,保羅·馬丁引起的這場論爭依然是科學界的熱點。有些人專門致力於對馬丁理論的證真或證偽,考古學家、地質學家、古生物學家、樹木年代學家、放射測年學家、古生態學家和生物學家引發了一場曠日持久、有時火藥味十足的論爭。不過,他們中幾乎所有人都是馬丁的朋友,還有許多是他以前的學生。
作為對馬丁“射殺過度”理論的反駁,他們提出的最有影響力的觀點無非是氣候變遷或疾病蔓延,後來不可避免地被人們戲仿為“寒冷過度”或“疾病過度”理論。“寒冷過度”理論的追隨者最為眾多,但它本身是個杜撰之詞,因為“過熱”和“過冷”這兩個詞都遭到了批評。一種理論認為更新世末期經歷了氣候惡化,隨著冰川的消融,世界瞬間進入到冰川期,不計其數的脆弱的動物卻並不知道這一點。還有一些人提出的觀點恰恰相反:全新世時期氣溫的驟然升高宣佈了毛皮動物的末日,因為他們幾千年來適應的一直是嚴寒氣候。
“疾病過度”理論認為,到來的人類,或者陪伴人類的生物帶來了病原體,於是美洲的所有其它生物都消失殆盡。隨著冰川的繼續消融,猛獁的機體組織有可能會被發現,透過分析它們,我們也許能證明這個觀點的真偽。這個假設並非空穴來風:第一批美洲人的大多數後代都悲慘地死於歐洲人到來之後的那個世紀裡。只有少數一部分死於西班牙人的利劍下;剩下的都死於舊世界帶來的細菌,因為他們沒有這些細菌的抗體:天花、麻疹、傷寒症和百日咳。單單在墨西哥,西班牙人出現之前估計有2500萬中美洲人生活在這裡,但數百年之後,這個數字陡然降到了100萬。
即使疾病在傳播給猛獁和其它更新世巨人的過程中發生了變異,或是透過狗和家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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