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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雜交,但比兩者都大),還有劍齒虎、美洲獵豹(它們便是唯一生存下來的一種羚羊為什麼跑得如此之快的原因),統統都無跡可尋了。全都不見了。它們曾經是如此之多的。保羅·馬丁在想,到底是什麼可能導致了這樣的局面呢?
第二年,他便來到了位於圖馬莫克山上的實驗室,再一次蜷縮在顯微鏡旁邊。這次,他研究的不再是受到湖底淤泥的密封保護而免於腐爛的花粉粒。他以前觀察的碎片一直以來都被儲存在沒有水汽的大峽谷山洞中。來到圖森之後不久,他在沙漠實驗室的新上司給了他一團灰色的土塊,形狀和大小都和壘球差不多。它可有一萬年的歷史了,不過確確實實是一團糞便。它已經乾癟,但還沒有礦化,上面明顯長出了草的纖維和開著花的球形錦葵。馬丁發現的大量的杜松花粉證實了它久遠的年代:大峽谷地面的溫度在長達8000年的時間裡都處於過熱狀態,不適合杜松的生長。
第五章 失去的動物種群(3)
糞便的主人是一種沙斯塔地懶。今天,唯一倖存下來的兩種懶猴生活在中美和南美熱帶地區的樹林中,它們體型很小,也很輕,能夠靜靜地棲息在遠離地面的雨林樹蔭中,因而也遠離危險。不過,這團糞便的主人應該有牛那麼大。和存活下來的同胞——南美大食蟻獸一樣,它們靠指關節行走,用以保護翻尋食物和自衛的爪子。它們體重有半噸,但是從加拿大育空地區到佛羅里達,它們已經是五種北美地懶中最小的一種了。佛羅里達地懶的大小類似於今天的大象,最重可達3噸。可這不過是阿根廷和烏拉圭懶猴體型的二分之一——它們重達13000磅,站起來比最大的猛獁還要高。
十年後,保羅·馬丁參觀了科羅拉多河上方大峽谷的紅色砂岩牆,那個地懶糞球就是在這裡採集到的。此時,他對滅絕了的美洲地懶有了更為深入的瞭解,而不僅僅是一種神秘消失的巨型哺乳動物。資料的積累如同分層的沉積物,馬丁的腦海中形成一個理論,他認為地懶的命運將為這個理論提供確鑿的證據。蘭帕德洞穴中有一堆糞便,他和同事認為,好幾代的雌性地懶都掩蔽在這裡洞穴中,繁衍後代。糞便堆足有5英尺高、10英尺寬、100多英尺長。馬丁感覺他進入了一片聖地。
十年之後,野人放火燒了這裡,已經變成化石的糞便堆因體積過大,足足燒了好幾個月。馬丁為此感到惋惜,但此時的他已經有了自己的理論,在古生物學的領域中初嶄頭角:什麼導致了數百萬的地懶、野豬、駱駝、大象和二十多種馬匹——新世界中所有六十種大型哺乳動物在短短一千年的時間中轉瞬消失了呢?
“答案很簡單。當人類離開非洲和亞洲,邁向世界其它區域的時候,大麻煩就開始了。”
馬丁的理論,不久之後便被支持者和批評者冠以“閃電戰”的稱號。他主張說,從48000年前的澳大利亞開始,人類每踏上一片大陸就會遭遇大型動物——它們沒有理由認為這些矮小的兩足動物是個巨大的威脅。等它們意識到事情並非如此的時候,已經為時過晚。即使原始人類還處於直立人種的階段,他們已經開始在石器時代的“工廠”中大規模地製造斧子和寬刃刀,比如說,瑪麗·利基就於100萬年之後在肯亞的奧羅格塞裡發現了類似的工具。13000年前,當人們抵達美洲時,他們進入智人階段至少已經有五萬年了。他們的大腦比從前更大,不僅已經學會了如何為有凹槽的尖銳石器做上把柄,還知道了如何使用投矛杆——這種木製的工具能夠使他們在投擲過程中保持平穩,快速投矛,並從相對安全的距離外準確射殺危險的大型動物。
馬丁認為,最初的美洲人擅長製造葉狀的燧石拋擲尖器,他們遍佈北美洲大陸。他們和他們製造的尖器被稱為克洛維斯史前人類文明,得名於初次發現的新墨西哥遺址。透過對克洛維斯遺址中發現的有機物質做放射性碳測試,考古學家現在達成的共識是:克洛維斯人早在13325年之前就生活在美洲大陸上了。不過,他們的出現到底意味著什麼,眾說紛紜:按照保羅·馬丁的假說,人類是大滅絕的罪魁,他們射殺了四分之三生活在更新世後期的美洲大型動物,當時這裡的動物物種遠比今日的非洲來得豐富。
馬丁得出“閃電戰”理論的主要原因是,在至少十四個克洛維斯遺址中,他們發現尖器與猛獁或乳齒象的屍骨放在一起,有些還插入到它們的肋骨中。“如果智人從未進化,”他說,“那麼在現在的北美洲,體重超過1000磅的動物將和今天的非洲一樣多。”他列舉了非洲的五種大型動物:“河馬、大象、長頸鹿,還有兩種犀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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