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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窗看到我,肯定覺得此時此刻的情景就像電影里老套的情節:一個沉迷於過去的老兵回想著自己的輝煌戰績,追憶著自己敏捷的動作,用槍準確地射殺目標,然後迅速地撤離。但事實並非如此,我並不是沉迷於過去。現在我的精神狀態說不上很正常,但也算不上狂熱。我只是在尋找著一些東西:我想我要尋找的是對往事的回憶,對了,就是回憶。我要找回那些過去的時光,不,不僅僅是過去的時光。歲月流逝,但逝去的卻不只是時間。我就要找到了——我已經開啟這個揹包,開啟了塵封的記憶,現在我必須向世人敞開我自己。
很可能我早已把我的軍用裝備賣給了舊貨店。因為海灣戰爭結束以後,我將每月大部分的收入都貢獻給了那些在棕櫚泉(Palm Springs)、紐波特海灘(Newport Beach)、拉斯維加斯(Las Vegas)以及聖莫尼卡(Santa Monica)的酒吧。每週我從軍需處偷來一兩箱飯盒,在出城去度週末的路上,再以每箱80美元的價格賣給聖伯納迪諾(San Bernardino)的陸海軍用品商店。有時候,我偷的還不只是盒飯。或許我根本用不著去偷,因為偶爾我會幸運地發現某個叫做史密斯的中士(Sergeant Smith)不慎遺失的揹包,而且可以肯定他早已不在附近了。此時,我想到在軍隊裡流行的一句話:“別人遺失的揹包,是上天送給的禮物,你應該坦然接受。”而且我還知道,陸海軍用品商店裡的老闆——那位前海軍陸戰隊隊員會以300美元的高價買下這位中士的失物。
所以此時此刻在地下室裡的,也許根本就不是我自己的揹包,因為在退役後的八年半的時間裡,我搬過六七次家。或許我已經將它賣了,去抵償一大筆酒賬,或是送給了慈善機構,或是已經扔掉了——再不就是和其他扛槍的鍋蓋頭一樣,把它燒了。
我攤開一張科威特南部的地圖。作戰時散落在裡面的沙粒從地圖的折縫中掉了下來,並把我的思緒帶回到了遙遠的地方。
作為一名美國海軍陸戰隊偵察/狙擊排的一等兵,我在海灣戰爭中的所見所聞遠比普通士兵多得多。漫天的風沙、一望無際的大地、錯誤的聯絡訊號、惡劣的通訊條件和一團亂麻似的兵力調動,以及士兵心中的愚蠢、恐懼和無知、英雄情結和驕傲自負糾纏在一起,至今,我的記憶依舊是模糊的。一切就像天邊浮現的海市蜃樓。
因此,以下所說的不管是對是錯,都是我的親身經歷。大部分資料我已經記不清楚了,需要查證。我還記得所有用過的武器,卻忘掉了它們具體的殺傷力,所以也必須查詢資料。至於到過的地方,我得到地圖上去尋找它們的名字。有關部隊部署的情況和戰鬥的命令,我必須參考已公開的圖表資料。為此,我在美國聯邦出借圖書館(Federal Depository Library)美國指定出借政府出版物的圖書館。——譯者注將當時的國會報告和總統諮文仔細地搜了個遍。我還記得我們偵察/狙擊排大部分戰友的名字和他們的相貌,甚至還記得他們的妻子或女友的姓名和麵孔。我想我知道她們中誰背叛了自己的愛人,誰又忠貞不渝;我也記得她們中誰曾寄過信來,誰又從沒寄過,讓她們戰場上的愛人在精神上幾乎處在崩潰邊緣,以為她們早已耐不住寂寞而變了心。我記得曾經說過的謊言和提出過的一大堆疑問;記得曾經有過的夢想和天真幼稚的希望;記得向別人苦苦地哀求,和那些讓人嚇得尿褲子的恐怖時刻。
軍用揹包:開啟塵封的記憶(2)
我只能記起部分往事,在過去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就算不能完全記起,也不該是我的過錯。
我記得自己曾經孤獨無助、無精打采、意志崩潰;記得數週疲勞戰鬥後短暫的快樂時光;記得難以忍受的肉體傷痛;記得持續不斷的耳鳴、失眠、醉酒與絕望;記得一陣陣的狂怒與失望以及內心的掙扎;記得我欺騙過的我所愛過的人們,也記得欺騙過我的被我所愛的人們;記得一次次愛情的結束和一次次愛情的開始;記得有人告訴我必須要記住這一切,並且在多年以後還要慢慢地將它們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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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戰電影:派駐前夕的躁動與不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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