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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被禁閉多少年多少月,這些瘋子到最後幾乎都會回到原來那個將他們孤立起來的悲傷與瘋狂的小島。如果你是個局外人,那麼,不管你認為自己有多麼不舒服,你都只是個局外人,你沒有資格宣稱自己已經精神崩潰或是受到了多大傷害。
在這些年到精神病院探視姐姐的日子裡,我也目睹了老媽對姐姐的反應。老媽的反應就是多少年來一直唉聲嘆氣。她很愛姐姐,所以她也不能理解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病態反應。她不明白自己在養大愛女的同時,已經在女兒的心靈深處埋下了病根。她給女兒餵母乳,逼著她去上芭蕾課、單簧管課和進行壘球訓練,為她舉辦生日聚會,替她買新校服和新學期要用的字典。她在做所有這些事的同時,已經讓女兒不知不覺地走向了崩潰。
唉聲嘆氣是老媽傷心時慣用的做法。當我待在沙烏地阿拉伯,等待著戰爭時,收到幾封老媽寫來的信。我從她雋永的筆跡中感覺到了她的嘆息聲,覺得自己好像又和她一起身處一間精神病院的探訪室,而這次的病人就是我,醫院也不叫“好運氣”,而是“戰爭”。
我重新組裝好手中的武器。我在海軍陸戰隊裡待了還不到兩年,但組裝M16自動步槍這件事,已經做了不下一萬次。我再拆開步槍,心想海軍陸戰隊隊員的母親們擔心的,是不是她們的兒子時刻與近在咫尺帶有高強度殺傷威力的步槍為伴,怕他們傷到自己。
有時會有陸戰隊隊員自殺,因為他們從家裡得知了一些不太好的訊息,這些訊息往往是他們的愛人,也就是他們的老婆或女朋友告訴他們的。這些壞訊息通常與人體下身的生殖器有關——這些女人繪聲繪色地描述著另一個男人的床上功夫,或是描述著這些陸戰隊隊員不會使用的特別方式,比如用嘴或是屁股,甚至用清白無邪的玩具或容易找到的烹調油。即使她們沒怎麼具體描述,他們也常會往那方面想。
克莉斯汀娜,現在我應該還愛著的和應該還愛著我的女人,正在和別人發生著性關係。那人和她在同一間酒店工作,是酒店的一名服務生。儘管她在信中沒有提起他們之間性行為的事兒,但我知道她已經和那人發生了關係。因為她在信中稱他為好朋友和很棒的傾聽者。同時,她的同事以及朋友——凱瑟琳(Katherine)給我寫了一封很坦誠的信,談到了克莉斯汀娜的那位“新朋友”。但我還是一個比較有幽默感的人,我想起我的教官西茲(Seats)中士曾經說過的話:“如果讓我發現你們中間有人為了個小妞兒自殺,我會追到地獄裡,再把你這蠢貨幹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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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後方:“享受”中的精神冥想與企圖自殺(4)
進入戰略部署狀態幾周以後,克莉斯汀娜寫信告訴我她在酒店找到一份工作。我想很快她就會和一個酒店服務生睡到一起——工作間隙,他們倆會鑽進酒店的空房間。這個房間也被其他酒店工作人員用過,他們在裡面幹完事兒後甚至連床單都不換。我的戰友們讓我別再想象那樣的場景,他們堅持說我是從電視或電影上看到過類似的場面,所以才會這樣想。而且就算生活中真發生了這樣的罪惡,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不相信他們說的話,連他們自己都不能相信自己,但我還是很感激他們想安慰我的好意。
我閉上眼睛,只用了七秒鐘就組裝好了自己的武器。我站起來,將步槍在兩手之間甩來甩去,我的手掌和堅硬的硬質塑膠做的步槍手柄互相撞擊,發出刺耳的聲音。
克莉斯汀娜在背叛我時,仍然可笑地堅持要我們倆在一起。因為她有要將自己與軍隊,尤其是海軍陸戰隊聯絡起來的強烈慾望。而現在我正在戰場上,領著作戰津貼。所以,她認為自己也與戰爭有關係。(我在背叛她的時候,以及背叛她之後,再也不認為我們倆還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但別人還老是把我們看成一對兒。)克莉斯汀娜肯定覺得戰爭這玩意兒挺性感,我以輕蔑的態度看待她對軍隊的崇拜。因為我知道這崇拜的力量絕對敵不過她對肉體的慾望,即使那個酒店服務生只是一具寂寞的肉體。我知道她很喜歡告訴別人她男朋友是個參戰的海軍陸戰隊隊員。我能猜想得出她笑眯眯地去告訴那可憐的服務生,說他操的這個女孩的男朋友是個海軍陸戰隊隊員。我還肯定那個服務生也很喜歡跟他的朋友吹噓自己新近玩過的女孩兒,說她是個笨蛋鍋蓋頭士兵的女朋友。每個人都喜歡拿鍋蓋頭說事兒,尤其鍋蓋頭自己也喜歡議論其他的鍋蓋頭。
我知道當我還在新兵訓練營的時候,克莉斯汀娜就已經和一名海軍陸戰隊的徵兵員睡過覺。也許有人會認為選擇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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